云见山跑到门前,一听这话,转头说:“母亲,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云母瞪他一眼,随手拿过桌案上的账本就往云见山砸去,账本砸在门框上,至于之前大门口的人,早就跑到院门了。
“快快快!”云见山催促还在收拾东西的招财,他怕再不走云母要来找他算账。
招财一看就知道云见山是又招惹夫人了,就说:“少爷,你别着急,你哪次惹夫人生气被打过?”
云见山敲敲招财的脑袋,恶狠狠地说:“让你收拾东西就收拾,一天天的,废话那么多。”
云母是不会打他,但别的治他的方法可多了。
招财不服气,捂着额头说:“小的说的是实话,少爷你一点也不虚怀若谷。”
云见山寻了个躺椅躺下,懒得听招财废话,威胁他:“我睡个午觉,醒来前要是你还没有把东西收拾好,我就把你送到夫人院子里去。”
“少爷,不要啊!”招财哭着一张脸求饶,云母的院子里,下人都是极有规矩的,招财跟着云见山散漫惯了,去云母的院子就等着一天罚九顿吧。
云见山充耳不闻,见状招财只能加快动作把云见山的东西赶紧收拾好,好在之前云见山在家里作画时,招财也在一旁细心观察着,云见山爱用什么、惯用什么都一清二楚,不用问云见山也能把东西收拾好。
等云见山醒来,招财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两大个箱子,塞得满满当当,云见山和招财拿不动,就叫了下人帮忙搬到书院。
东西实在有点多,等徐晨星找来的时候,云见山还在收拾。
“见山,你这是在收拾东西?”徐晨星站在门外,一手扶着门。
云见山正蹲着身子整理箱子里的东西,闻言抬起头,看向徐晨星,逆着光,云见山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云见山叹了一口气:“是呀,把我的家伙什拿过来。”
徐晨星走到云见山跟前,蹲了下来,拿出一张帕子擦着云见山额头的细汗,有些心疼:“怎么不等我和你一起收拾?招财没有跟你一起吗?”
云见山接过徐晨星手里的帕子自己擦汗,有些心虚:“我以为很快的。”
闻言,徐晨星无奈一笑,对云见山说:“你啊,这么逞强干嘛?别收拾了,先跟我去吃饭吧,书院可不是家里,错过饭点没有吃的。”
“散学了,这么快吗?”云见山有些惊讶,抬头望窗外望去,夕阳西下,昏黄的日光照进屋内。
云见山扶额失笑,自嘲地说:“瞧我,收拾东西都忘了时间。”
徐晨星起身,看着云见山:“见山,走吧,折腾一下午,你应该也饿了。”
不料,云见山却半响没动静,徐晨星疑惑低头,眼神询问云见山。
云见山咳了一声,面色薄红,不敢看徐晨星,低头小声地说:“晨星,我腿麻了。”
“呵呵!”徐晨星发出低沉地笑声,面带笑意,难得见云见山如此窘迫。
“见山,我拉你起来。”徐晨星对云见山伸出手。
看在徐晨星笑了两声就没笑的份上,云见山也伸出了手,手一握到徐晨星的手,对方就握紧了手,随即温柔又有力的力道传来,云见山就被拉起来了。
“见山,一起去用膳?”
“好!”
夕阳下,两人相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仿若时光不老,一切可期。
第68章 看画
月上枝头,云见山守着一盏烛火,拿了一壶清酒,一人独酌。
借着酒意,云见山想起和徐晨星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描绘徐晨星的音容笑貌。
徐晨星自然是美的,风华正茂,清俊无双,人群里一眼望去最显眼的人,整个人如同明珠一般发着光。
云见山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徐晨星时,只感慨他如记忆中一般俊美,那人在暖阳春风里一笑,仿若暖暖的春意融化在怀里,满园春色都不及徐晨星脸上的一抹笑。
后来,见到更多样的徐晨星,哀怨的、单纯的、痴情的、隐忍的、伤怀的,这人不再是崖上松、天上月,而是触手可及的温暖、永远相伴的身影、不曾放弃的追逐。
云见山喝了一口酒,酒入喉咙,他斜靠着桌子,眼神迷离,模糊的视线里仿佛出现了徐晨星的身影。
有人拿走了他手里的酒杯,接着喂了他温热的茶水,云见山笑了,勉强清醒过来,看向徐晨星:“晨星怎么来了?”
徐晨星扬扬手里的书,笑着说:“来让见山多加观摩啊,我就在你屋里看书,不叨扰你。”
“好。“云见山打了一个酒嗝,酒气涌上来,滋味不太好。
徐晨星很心疼,把酒拿走了,皱着眉问:“见山怎么想起喝酒了?”徐晨星记得,云见山酒量一向不好,对酒也不喜欢啊。
云见山按了按有些疼的额头,颇有些后悔,大意了,忘记这具身体不怎么能喝酒。
唉,喝酒半生,归来仍是三杯倒!
“唉,别提了,高估自己了!”云见山倒是坦诚,可能今天已经丢过脸了,无所谓了吧!
徐晨星叮嘱云见山:“见山不善饮酒,若是要喝,也该少喝才是。”
云见山点点头,他以后一定少喝,同样的坑可不能踩第二回。
屋内有些光线有些黯淡,云见山拿出灯,一连点了好几个,整个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好了,你就在这里看书吧!”云见山指着屋里最亮的地方说,那里摆放着桌子,旁边还有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