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宋芜很快抓住了重点,一副吃瓜的火热眼神,弄得杨执都无奈了一阵。
便又给他解释道:“婧贞公主最不喜别人与她说成亲一事。曾经有一御史谏言,曰女子不嫁人乃大逆不道,公主不和亲乃不重重天星,没有身为天星公主的觉悟,后来谏来谏去,竟然给她扣上了一顶谋逆的帽子。婧贞公主当即大怒,自证清白之后设法诛了那御史满门。后来,但凡是与她谏言成亲一事的人,但凡提了,无一例外,全都被她处死,久而久之便无人再提此事了。”
宋芜听得心惊不以。
这么看来,那这婧贞公主还真是女中豪杰,以一己之力反对封建思想,而且还敢想敢做,确实很值得敬佩。
“好了,来人了,多余的事,我以后再讲与你听,总之吧,这个公主喜怒无常的,还是少去招惹她。”杨执看见远远而来的马车,摸着宋芜的头结束了话题。
宋芜乖乖应下:“好!”
时间越来越晚,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二人一起招呼着,忙活了半个多时辰。
后来的就大多都是些朝堂的官员,大大小小的官都有,多数都带着自家的子女同行,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
好在杨府院子大,每个地方都安排了人招呼,女眷有女眷的院子,男丁有男丁的,官大人们也有官大人自己的消遣方式,杨执全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除了拜访道贺的人之外,还收到了一些无法来贺的官员托人送来的礼品,东西有好有坏,没来的人也都各有各的心思。
午时一到,杨府中安排膳食的已经都备好,再由主人家带着客人们去用膳。
一个上午,宋芜和杨执大多都在迎客,府中就由宋芜的家人分别安排不同的人。
用餐之前,所有来客聚在一起,由杨叔充当一次‘主持人’,讲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发言。
订亲宴订亲宴,顾名思义是个订下亲事的仪式,便是由这个‘主持人’说一番话,然后告知订亲事宜,宣读完定亲书,当场订下婚期。
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婚期是需要两方长辈在场商量的,这事,杨执安排了一下,由杨家族老和宋季远二人出面。
“谨以此笺,结百年秦晋之好,宣之——”
杨叔面带高兴,身上暗红色的喜庆服饰显得他红光满面的,是真真切切地为杨执在开心。
杨执拉着宋芜的手上前,站在所有人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且独一无二的坠子。
那算是送下的定情之物,代表婚约已成,无法更改。
天星是有悔婚说法,但大多主动悔婚的人是会被人诟病的,所以一般情况下,基本上没有人会悔婚。
订亲宴便是一场多出来的特殊仪式,更是有招人作证、见证婚约之效,可见天星人对婚约的重视。
当然,也是因此,天星人对于娃娃亲这事干得很少,这也是避免两方不赞同婚事,闹得太难看。
玉坠是特意定做的,不同于从前宋芜随手送给杨执的那个小摊上买的狐狸坠子,这个看起来更正式。
玉坠面上画着很特别的图案,好像是某种象征身份的图腾,栩栩如生。
身份显赫的人,也会有用专属图腾做二人之间的情意象征的。
紧接着,宋芜从怀中也拿出一个坠子,一样另类的款,相同的是,那个坠子上也有一个一样的图案。
“交替传情之物!”
随着杨叔的高喝,二人将坠子交换,各自捏在手中。
收起玉坠,杨执再次拉紧了宋芜的手,含情脉脉,双眼之中只剩下他一个。
今日,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请父母定下吉日婚期,广告天下!发帖——!”
发帖这个环节,相当于提前在这个时候邀请了来人,在大婚当日到场喝喜酒。
座下宾客云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但是不是真心却无人知道。
今日是杨执的主场,甚至连宋季柳都坐在底下,甘愿成为了陪衬。
婚期定下,应当是由杨执这一方来公布的,商量好之后宋季远就回到了位置上,等着族老来说。
不多久,族老缓缓走到杨叔身边,手上拿着一张好看的金箔红纸,缓缓打开,一字一句念道: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预星炀五年十月廿二吉日迎亲,新郎杨重凝;新夫郎宋青梧,于左相杨府盛宴,诚邀同乐!恭候光临!”
十月廿二,宋芜听见这个日子,有那么一瞬间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会很急,他也不需要刚刚订亲就面临抬进府了。
还有几个月缓冲期。
喜帖早是准备好的,只需要往上填好日期,就可以下发了。
此事得新人来,别人帮不了忙,便慢慢等着。
第一封喜帖,杨执让宋芜先写,以他为先,以表重视之情。
宋芜没有推脱,与他对视之间看见他眼中的爱意,如果让系统识别,他总觉得肯定满的。
摆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宋芜在那案桌前坐下来,仔细磨着金色的墨。
婚帖上的字,大多都是用金色以示重要的。
墨好,沾了墨,宋芜心绪喜悦又复杂,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竟然没由来的紧张。
深呼一口气,宋芜盯着喜帖,正要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