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一声,范云瑾神秘兮兮地看一眼玉霄,后者忍着笑,立马走到另外一边,一边一个肩膀,力气适中,舒服极了。
“国公爷辛苦了!可惜等会还有得忙,晚点客人走了,我和云瑾再给您捏!”
范卓享受着两个人一人一边的伺候,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还装模作样地摸摸胡子,连连“嗯嗯”两声,故作高深。
范云瑾和玉霄相视一笑。
“圣上驾到——”
“楼兰公子到——”
忽地一声尖锐声音的高呼,二人顾不上捏肩,立马收起安逸舒适的神态,跟在范卓身后,恭迎圣上到来。
“参见圣上、公子,恭请圣上公子金安!”三人连忙跪下行礼。
“朕没来晚吧?”宋季柳看起来很开心,步子很大,身后跟着一众宫人,还有一身白云锦华服的楼兰公子。
范卓将头低下,得了宋季柳招手虚扶,这才抬起头来,受宠若惊地笑:“圣上来得正好,府中宾客皆在。”
三人在宋季柳示意下起身,跟在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是常年待在京中几乎不会进宫的范云瑾,一个是民间厨子,听说过楼兰公子的故事,却未曾见过。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见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就连一直觉得自己长得还算不错的玉霄都怔愣了片刻。
那是一张无论走到哪都衬得旁人失色的绝美容颜,带着异域风情的美,还有一些孤傲的锐利。
他安安静静地跟在宋季柳身后不说话,在两个人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两人。
“圣上,公子,入府吧。”范卓没有跟宋季柳太多交流,起身侧开身子,亲自引他进府。
宋季柳却笑着道:“范大人不急,朕来做客,自然也要备一份礼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移开视线落在玉霄身上,微微一笑:“玉霄,朕可与你说过,有一日,朕会吃到你与范公子的喜酒的。”
玉霄受宠若惊,听罢此话连忙行礼:“谢圣上恩典。”
宋季柳便招招手,身后的大掌事手中捏着一道暗黄色的绸轴一样的东西过来,打开,一本正经地念道:“范卓,接旨。”
刚刚起身的三人听这话,立马再次跪下来。
“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国公范卓,忠心可鉴,德行兼备,天生将才,朕怜之深宅锁才子,实乃可惜。特赐封从三品忠武将军,为朕招兵买马,建立忠勇无双的一支大军,充盈国力!钦此!”
此圣旨一出,不说范卓,就连隔得不远的一些朝臣都惊呆了。
这荣国公府多年来都是一个空壳子,无人动完全是因为不值得,毕竟没有什么实权,平时范卓也不管什么事。
此番忽然得圣上重用,一跃拥有兵权不说,还官居三品,往后就要上朝了。
有人忌惮有人欢喜,是不可避免的。
范卓却不管,他此番听闻那道圣旨的内容,眼眶都红了。
从前他脱离朝堂不再管事,就是让先皇放心,浑浑噩噩了这么些年,本来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了。
没想到,他几乎没怎么接触过的这位少年圣上,还会给他这样重的贺礼。
脱离朝堂,不代表着他心中熊熊燃烧的烈火熄灭了。
那是满腔的报国情怀,凌云壮志,当年为保家人平安,不得不放弃那一腔火热。
没成想,有生之年,还会再次被点燃。
“微臣——接旨!”
范卓抬头,泛着红的眼眶盯着宋季柳,那张少年俊郎的天子,他顾不得礼仪,恨不得透过这一眼,将他了解得彻彻底底。
而后,接过圣旨,弯腰重重磕在地上。
宋季柳何曾看不见他眼中的热烈呢。
叹了口气,弯下腰去,亲自将他扶起来:“范爱卿,父皇之所为不代表朕之所为。这些年朝堂中事物太多,耽误了这么久,才让范爱卿再次握住这道圣旨。此乃朕之疏忽,才生生五年错过了您这般忠于国的忠臣。”
“起来吧,朕的礼送到了,可要进府了。”
范卓立马起身,很狼狈地抹了把眼泪,喜极而泣,连忙转身邀人进府:“圣上、公子快请。”
几道身影跨过门槛,身后的仆人再次播报。
“圣上赠白玉鸳鸯盏一对、亲笔题字百年好合一副——”
“楼兰公子赠煌月金缕金枝玉叶佩一对——”
临近午时,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宋芜慢悠悠步行而来,路上还装模作样地打个哈欠。
行至门口,范卓像是特意在等他似的,明明都没什么客人了,还没进去。
一见到人,三个人几乎同时眼前一亮,一个接一个地迎上来。
“小世子殿下!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范云瑾走在前,说着话有些憋屈。
他们确实是一直在等他的。
宋芜却笑着摆摆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可曾开席?今日可是大日子,我肯定会来。”
玉霄忙道:“我都做好了吃的了,亲自下厨的,只有旗王府客人吃到!”
宋芜故作惊讶地挑眉:“真的假的?圣上都吃不到的,我居然能吃到?”
玉霄一听谄媚话被拆穿,嘿嘿笑了两声:“快请吧,可就等着殿下了!”
宋芜眯眼一笑。
招招手,让阿荣送上礼品。
眼见着仆人又要报,宋芜忙抬手拦下,亲自抓过那个礼品盒,打开是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