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劈开装饰用的假山石，碎裂的声响如同砸在人的心头。
    “这个逆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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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尔厄斯完全没有感受到来自亲生父亲的愤怒。
    在红衣主教离开后，他手下的黑洞立刻消失不见。
    其实温和与慷慨离开时所见到的黑洞大小，已经是他现在所能达到的极限，但是他们不知道。
    打开深渊封印的方法，只有教皇和魔王知道，而这个秘密他们不会告诉任何人与恶魔。
    菲尔厄斯体内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所以才一直要求他们离开，再晚一会儿，他用来吓人的幌子就会被打破。
    还好，他成功了。
    “厄尔。”清雅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伊白！
    菲尔厄斯转头，他的恋人向他张开双手，脸上是熟悉的笑容，温和，包容，甚至带着几分醉人的含情。
    他转身奔向萨缇斯，想要投入这个向他展开的拥抱。
    却在几步之遥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萨缇斯怔了一下。
    手指微微传来的不适感，让他第一次清晰的认知到，光明与黑暗的绝对对立代表着什么。
    和他当初所想的一样，光明生物和恶魔，是两种完全无法共处的存在，彼此厌恶，互相伤害，永世的宿敌。
    缓缓收回手臂，他暂时无法拥抱菲尔厄斯。
    【看来计划得做一些改动了。】真正到走到这一步，萨缇斯才发现，他根本无法忍受长时间不能与自己的恋人亲近。
    这种挚爱在自己眼前，却无法触碰的感觉，当真是一种折磨。
    “没事的，厄尔。”萨缇斯依旧笑意盈盈，他要先安抚一下自己的恋人。
    菲尔厄斯后退一步，:“我们先离开这里。”
    萨缇斯点头:“好。”
    真让人不愉快。
    【厄尔在避开我。】
    系统不敢吱声，希望宿主忽略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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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那几个黑斗篷跑到了这个旅店中，我们已经疏散了周围的人群，将其围了起来，并在外围布置了禁空阵法。”戴莉向节制汇报情况。
    “嗯，做的不错。”节制为数不多的温情全用在了自家小徒弟身上，他摸了摸戴莉的头，并给与其应得的夸奖。
    虽然冷冰冰的语气在旁人耳中完全感受不到温馨。
    戴莉依旧严肃着一张小脸，眼睛却亮了起来，有星光在其中闪烁。
    节制将庭审现场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小徒弟也找到了恶魔的藏身地。
    他抬手，对着旅店的方向，自带冷意的嗓音将一个字说出了大雪封山的寒气:“锁。”
    几条光链将旅店环绕封锁。
    两道黑影试图从里面冲出，在光链的围捕下，挣扎更是强烈，最终一个拼着身体破损从铁链中挣脱，另一个被彻底锁住。
    节制看了一眼黑影逃走的方向。
    “戴莉，继续封锁这里。”
    “是。”
    “瑟维可，去东面，追查。”
    “是。”瑟维可没问为什么黑影向北面跑了，节制却让她向东追查。
    她的老师温和曾与她说过，红衣主教中，
    慷慨有些固执，却是最好说话的，很可爱一个小老头，种出来的水果很好吃；
    宽容学识渊博，待人亲和，对于恶魔极度厌恶，与恶魔有关的事不要全听他的；
    谦逊与贞洁不常在帝都也就没有多说，但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而节制，温和对他的形容是——可靠的秩序守护者，在任何决策上，你都可以完全信任他。
    第69章 赶紧死，别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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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骑士团, 过来认领遗体。”节制身后是被光链捆成粽子的四具尸体。
    还有几具被确认是前些日子处刑的死刑犯。
    为了避免再次被人利用，已经彻底挫骨扬灰了。
    大公收到消息立刻赶来，结果发现尸体数量不对, 还差一具。
    “少的是谁？”
    “是二老祖。”
    ……
    东方
    鲁冰古堡。
    这里原本是一处荒凉的废弃城堡，后来被财政大臣收购，花大价钱重新装修, 栽种了满地的鲜花, 改造成一处美轮美奂的梦幻城堡，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唯一的宝贝女儿。
    可惜它女主人只在里面住了不到五年就意外离世, 只剩下刚满三岁大的幼儿, 也就是迪伯诺。
    再后来，迪伯诺在古堡外围，装满了鲁冰花, 这里也成了人们口中的鲁冰古堡。
    “死了没？”迪伯诺冷漠地看着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恶魔，将一套医疗设备放在她身旁。
    他应该立刻去教庭举报她才对。
    “咳咳, 小少爷，我可是为了来见你，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就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我？嘶。”梅纱捂住肩膀处的伤口, 调笑的语气中透露着虚弱。
    黑裙, 红血，白肤, 强烈的颜色冲击感刺激着人的视觉。
    好想，画下来……
    “你，真的没有骗我？”迪伯诺移开视线,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 会忍不住拿出画板, 举起画笔。
    “当然，咳，你可以找人来验证一下。”梅纱本就苍白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灰败的色调。
    “我不会让你见到其他人。”让其他人知道他窝藏恶魔，他就完了，爷爷也会被他牵连，而且他无法保证梅纱是否会对其他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