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谙掐了一把手臂,这才勉强维持住笑意:不劳白宗主多费心思,掌门师妹有事脱不开身,不日就会来雁碧山了。
是吗?白余轻飘飘地承下了江谙的话,紧接着问了他一句:江长老,你说卫南漪在哪呢?
江谙故作困惑:白宗主这是何意?
白余托着腮,一改古板,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江长老,我一直在想当年拜师仪式上,你亲女指责你杀妻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也是当年参加拜师仪式的人之一,按理说她是宗主,送礼这样的事大可以不去的,不过那日拜师的还有江绪,江绪自己没什么份量,可谁叫她阿娘是曾压得她们这一辈人人都喘不过气来的卫南漪呢。
还好她去了,不然也看不到众目睽睽之下发疯到指责亲父的江绪,也见不到江蕊平力压满堂宾客的盛大场面。
现在想想都还觉得那日场面精彩不凡。
卫南漪的女儿可半点也不像她。
面对白余的步步紧逼,江谙眼中浮出了泪花,他微微扬起下颚让泪花憋在眼眶中:我待大师姐情深似海又怎会害她,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她,那日白宗主应当也听到了,我女儿神识有些缺陷,怕是
最好如此。白余呢喃一声,离开了篷帐内。
在白余离开以后,江谙摔碎了篷帐中所有的椅子,近乎癫狂地将白余骂了一遍又一遍,当然其中是少不了江绪名姓的。
他无数个日夜里都曾后悔,不曾将江绪一块杀了。
江绪活着只会坏他的事,可他现在杀了江绪又太显眼,好在江绪自己是个成不了事的,现在几乎人人都相信他亲女江绪是个疯子,没有人会相信江绪的话。
除了江蕊平
江谙觉得江蕊平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不过还好江蕊平快死了,只要她死了,临仙山就没有可以威胁他的力量了,毕竟现在没有人比她手中的修炼资源更加丰厚了。
江谙从怀中拿出个碧绿色的储物戒指,在手中转了转,笑容浓烈了几分。
虽然花费的时间久了一点,但他终于还是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江蕊平真是个蠢东西,竟是让江绪将她的储物戒指转交给别人,她怕是已经将沈吟雪的话都尽数忘了,居然不向着临仙山的人,而是想将宝物都赠予外人。
江绪也是个蠢东西,江蕊平不让她碰戒指里的东西,她当真是从不碰戒指里的东西,因为不知道戒指里有什么,也不知道戒指的份量,不知不觉中让他掉包了戒指也不知道。
或许,他该谢谢卫南漪的。
如果不是她将江绪养得重信守诺,他还真拿不到这戒指呢。
他以前求了江蕊平那么久,都没能让江蕊平分给他多少好东西,现在他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江蕊平的全部家当,不仅要感谢江绪和卫南漪,还得感谢那个能让江蕊平自愿赠与所有家当的人呢。
不过他还没有想到江蕊平究竟是想将东西留给谁。
江蕊平那个人从来都是冷漠无情的,唯一能够得到青睐的也就卫南漪,难不成卫南漪在她手上?
江谙不太信人,他几乎不会试图从江绪口中找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只相信他自己的猜测。
江绪那日是带着卫南漪逃离的临仙山,可她回临仙山又是孤身一人回的,别说是动物,就连一点生灵气都没有在她身上发现,可卫南漪化身动物以后,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想要自己生存的能力近乎没有。
江谙能够独自回临仙山,唯一的解释就是江绪将卫南漪交托到了别人手里。
可据他所看,江绪那样的个性,别说是朋友了,现如今在同门当中,也只有白箬衣愿意跟她说两句话,旁的弟子大都视她如毒蝎,避之不及。
那样的偏激易怒,她在外游历的时候也不可能结交什么人。
她还生性多疑敏感,就算侥幸结识了些人,她也不见得愿意将卫南漪交托出去。
卫南漪到底在谁那呢?
难道说江绪找到了从前爱慕过卫南漪的人?
江谙虽是不喜卫南漪,可他从来不怀疑卫南漪是个有魅力的女人,从前别的宗门对她有好感的人也不是没有。
不对。
就算是从前爱慕过卫南漪的,现在的卫南漪不过是只小小的牲畜,哪有人放着好好的美人不爱去爱慕一只不能化形的牲畜的。
江谙很快就否定了他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依旧苦于不知道卫南漪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