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恶种,不配苟活!
松逾眼眸有短暂的失去焦点,在焦点重聚后,姒桦的灵器白骨尖已经没入了他的后腰,松逾那段痛苦的记忆再次被唤醒,余光瞥见那截白骨,仿佛见到了那纠缠他几千年的噩梦,横竖已经撕开了脸皮,他也没有什么好迁就姒桦的了。
松逾身体朝前一倾,在瞬间转过身,手中的玉竹被他反手刺向了姒桦。
姒桦没想到松逾会突然动手,一时不备被刺穿了胳膊,眼底浮出一抹血色:你该死。
先前她们还没有把对方往死里打,这会儿却是半点不留情,就连灵器都用上了。
很好。
沈素见她们打红了眼,立刻牵起了卫南漪握着铃铛的手:夫人,我们快跑!
她算过了,她们离阵法不远了。
卫南漪立刻反应过来,晃了晃铃铛。
随着铃铛晃动,黑狐再次行动起来,沈素丢给黑狐两颗正元丹,低声祈求着:靠你了!
正元丹不如姒桦复刻给黑狐的力量,但也比先前加快了不少脚步,这让沈素松快了一口气,松逾和姒桦最好能杀了对方,这样她就能跟卫南漪一起活下去了。
沈素趴在黑狐脑袋上,隔着黑雾,盯着前方的路,虽是依旧白茫茫的一片,可沈素依旧不知疲倦地瞧着。
卫南漪坐在她身后,挣扎许久还是轻轻碰了碰沈素的腿:小素,你为什么会知道?
沈素转回过头,她知道卫南漪在问什么。
她是骗了许多人,还骗过卫南漪,可她绝大多数对卫南漪都是足够坦诚的:夫人,其实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赌,不,我就是在污蔑松逾。现住复
沈素哪有本事窥探到松逾的过去,她只是看松逾对她一个小辈还得用这等威逼利诱的手段,觉得他绝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人,突然就把他所说的他刺杀沈吟雪被江蕊平追杀,还有沈吟雪给他求情的事想了起来。
她灵机一动就将两件事串联了起来,她就是想胡编乱造点事来利用姒桦对沈吟雪的情,将姒桦和松逾本就破裂的合作关系彻底摧毁,没想到歪打正着让她蒙对了那段往事,这也是松逾活该!
卫南漪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沈素捻了捻手掌能碰到的狐狸毛,立刻坐直了身子,她垂下脑袋:夫人,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信口胡诌,随意编排沈宗主和江长老的,但这种时候,夫人的命更重要。
她在忏悔,卫南漪却在思别的。
眼看着沈素满脸真诚地道歉,她罕见地有些羞愧:小素,我没有要怪你,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比我还了解我师父和江师叔,你一猜就猜到了,我跟她们待在一起上千年,却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沈素还以为卫南漪是不高兴了呢。
卫南漪既然没有生气,她提着的心也就落了下去,她笑了笑:夫人,这不算什么的,只是你没有我敢想而已。
还没有她敢编。
这又不是什么优点,卫南漪不会也是好事。
卫南漪是有些迂腐古板,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总不能非得跟她似的,张口就是满口胡话吧。
小素,到了!顺着卫南漪手指看过去,那蜿蜒曲折的甬道再次出现在了她们眼前。
沈素一喜,连忙摸了摸狐狸毛:干得好!
得了沈素夸奖的黑狐晃了晃脑袋,身体缩小了一点,带着沈素和卫南漪冲进了甬道里,一路朝前。
甬道里没有冰雪,视线也不会被遮蔽,连一块石头都那么清晰。
快了,快了!
沈素终于是看到了她们出来时看到那棵枝叶和花朵都是纯白色的桃树,黑狐带着她们朝前一跃,在靠近桃树后,那缠绕身躯的寒意就那么被驱散了,卫南漪也熄灭了两肩上的火莲。
果然不出沈素所料,这棵桃树就是甬道的分界点,也是阵眼。
钥匙应该就是在这里用的。
江蕊平既然给了她钥匙,那应当打开就是生门。
沈素独自从狐狸背上跳了下去,那片绿莹莹的肌肤已经没有初现时那么光泽饱满,沈素割开了那片皮肤,将半边胳膊贴上了桃树,绿莹莹的液体裹挟着沈素的血液涌进了桃树,在有了鲜血灌溉以后,那纯白色的花叶树枝都慢慢变成了红色,娇艳的颜色晃花了人眼,随着桃树颜色越来越艳丽,那桃树竟是在瞬间裂开,石壁也跟着桃树一块裂成了两半,露出一道金色的门来。
沈素眼前忽得一花,一道黑影朝着金门靠近,沈素心一惊:御灵唯我,锁心锁魂!去!
金色的锁链在瞬间落下,精准无误地落在了黑影上,用力一打将黑影拍回了原形。
正是松逾,松逾在地上滚了一圈,冲着那紧跟着他追过来的人喊道:姒桦,都是你非要跟我打,我就说这丫头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姒桦连头发都乱糟糟的一片了,脸上还有青肿的痕迹,她阴恻恻地扫了眼沈素:你耍我!
在他们身后,还有乌泱泱靠过来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