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包车进来肯定早就想洗了。”
两人都没意见。
进了屋,乔治家是比较传统的格局布置。
中间一个客厅加上开放式厨房,然后主卧、客房环绕,虽然全木的装修风格确实很有上世纪的年代感,甚至可以说老土,但胜在入眼的一切都被打理得出人意料的干净整洁,采光还很不错。
窗帘一开。
几乎整个客厅都会笼罩在阳光里,木质地板被照得金灿灿的,反而有几分怀旧惬意,一点不像一个独居男性的居住场所。
“应该没有背包客会不喜欢这样一个落脚的住处。”
薛凡点环顾一周,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赞叹,说他这里就像那种专门布置出来的,19世纪西部乡村主题的短租背包房。
尽管只有一层楼高,但南北通透。
靠近厨房的部分还有一半被改成了小水吧和吧台,桌上放着地球仪,正对的墙上挂着一大幅世界地图,木质展柜里还摆着一些大概是从不同地方捡回来的漂亮石头。
每一个细节都戳在背包客点上。
而要说这房子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卫生间是暗房。
整个淋浴间没有窗户,卫生间的门一关,浴帘再一拉上,白天也黑得像晚上,不开灯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客房比较小。”
乔治带两人去右手边紧邻的两间客房,局促道:“看看你们觉得怎么样,如果太小了,我可以把我的主卧让给你们,我住客房。”
这时候倒是真能看出这人大概是有些讨好型人格了,因为实际情况远没他说得夸张。
房间门打开,两间客房的摆设复制粘贴。
一共三面墙,都是左边靠墙放床,右边放书桌,中间那面靠着一个小衣柜,空间绝对算不上小。
放以前他们去过的地方,有时两个人挤一起也住不上这么宽敞,现在他们还能一人一间。
区别可能就是更右那间书桌前有窗户,能看见外面开阔的平原景色,另一间没有。
薛凡点一个眼神过来,李银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很是无所谓拎着自己的背包进了左边,剩下薛凡点蹿进另一间,第一件事便是拆出拍摄设备,对着窗户架上三脚架,调整好机位。
…
但问题比李银想得来得快。
他才刚回房把一会儿准备换洗的衣服拿出来,薛凡点便三步并两步过来敲门,难得蹙眉倚在门口问。
“宝,你手机有信号吗?我这怎么一格没有。”
李银已经习惯这人张嘴就来乱叫。
他从背包摸出手机,只以为信号时有时无比较差,可结果打开翻盖一看,屏幕左上角显示信号的地方已经直接变成了“x”。
且无论他们俩在房间里高低轮换如何转悠,试了好几次关机重启也没能得到任何变化。
那就说明不是个例。
两人直接出去找到正在帮他们切水果的乔治。
被发问时。
乔治先是一脸困惑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确认信号无比正常,然后才拿起他们俩的,似乎也相当不理解:“虽然我家是比较偏,基站离得远,但你们的通讯运营商和上一位背包客是同一家,为什么她有信号,你们两个没有?”
在于喀科维达。
乔治他们这些镇上人,用的都是他们当地的一家小运营商,基站建设比较完善,信号也就不受影响。
李银:“上一位背包客说的是那个瑞典的女背包客吗?”
乔治并不意外他们知道,点头道:“没错,你们应该在快餐店听人提起过她。那位女士在我们国内巡回旅游有一段时间了,办了和你们一样的电话卡,在我家虽然信号也比较差,但至少正常能有一两格,不知道你们的手机怎么回事……”
薛凡点开始头疼:“在快餐店的时候都还有两格。”
显而易见,人类对现代社会最低的容忍底线也只是断网。
如果事先知道这边没信号,他会直接向他们杂志社申请卫星电话,也就是递个申请的事,一点不困难复杂,可他们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
三人围着手机研究了一会儿,研究不出所以然。
李银难得在心里骂了脏话。
如果真就这样一直没信号。
那也就是说,打他们今天从快餐店出发前往乔治家里,他们就和外面彻底断了联系,成了真正的与世隔绝。
只剩下“乔治”这一个对外途径。
客厅的氛围很沉默,乔治看起来也完全没料到会这样。
他说他接待了那么多背包客,彻底没有信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很是自责沉重,思考好半晌才提出解决方案。
“接下来我会尽可能推掉事情,如果你们需要出门去任何地方,我都会和你们待在一起。这边邻居之间没有镇口密集,人生地不熟,没有通讯设备出门很危险。”
“这段时间我也不会锁卧室门。我主卧里还有一个座机,等会儿我把我的手机号抄一张小纸条贴在边上,这样如果我临时有事必须出门,你们留在家里也能联系到我。”
事情已经发生了,解决方案也给了。
好像也就只能接受了。
毕竟总不能真放着仅剩一步之遥的无人区什么也不干直接回去。
…
晚上乔治给他们在院子里准备了户外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