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大厨不让,说熬粥的水是荒院的泉水,他不知道能不能喝,这粥是用来喂鸡的。
自挖出泉水后,方大厨就一直在偷偷实验泉水能不能喝。
先是用来浇花,再是拿来喂山间的小动物,现在更是用水煮粥,目的就是想试试这泉水能不能喝。
云见山虽然知道这泉水能喝,但还是深深佩服方大厨的安全意识,怪不得之前膳堂经费那么差都没人吃出毛病,看来方大厨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至于方大厨为啥想实验泉水能不能喝,就不得不提这书院的井水了,那叫一个难喝,但山上只有这个井水,大家只能喝这个。
同样的米,用书院的水做出来,就是比其他地方的水做出来的难吃,故方大厨才打起泉水的主意。
陈忆安是大夫,对于泉水的判断也有自己的办法,以他所见,荒院的泉水是能喝的。
不顾方大厨的阻拦,陈忆安硬是吃了粥,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这粥味道,好极了。
方大厨不信,以为陈忆安诓他,在陈忆安的怂恿下,吃了两口粥,方才反应过来他所言非虚。
这下得出结论,泉水能喝,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佳醴。
听完原委,云见山点点头说:“原来如此,没想到这泉水竟有如此之妙用,看来以后大家有口福了。”
陈忆安显然也对书院的井水怨念颇深,一脸赞同:“可不是,终于不用喝那么难喝的井水了。”
云见山笑了笑,话音一转,说起写其他:“忆安,你说,既然这泉水能让饭菜好吃,那能不能让你药膳的味道,更上一层楼呢?”
陈忆安一拍脑袋,猛地反应过来:“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云见山一脸微笑,热心建议道:“正好,你不是要给吕弥夫子做药膳,不如就用这泉水试试?”
“对对对,要是真能改善一下我药膳的味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陈忆安医术就强在药膳,但药膳大多都是调理身体的,也就是说,需要吃药膳的人,得的病大多不致命、不是急症。
故这些人大多抱有侥幸心理,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病有多严重,要是药膳难吃了,就更不会谨遵医嘱,好好吃药膳了。
比如洛之源和宁文洲,要不是有宁大哥和云见山压着,哪里愿意吃药膳?
陈忆安因为自己熬的药膳难吃,没少下苦功夫研究,但药膳的疗效一提再提,味道却仍旧是糟糕透顶。
提到这个,陈忆安就十分糟心,忍不住对着云见山吐苦水:“见山,你说我医术也不差,咋做的药膳那么难吃?”
云见山觉得,还真不是陈忆安医术有问题,纯粹就是他厨艺不好,他云见山自己的厨艺不也一言难尽嘛。
云见山止住笑意,安慰他:“这药膳嘛,重在功效,味道不过其次,别想太多。”
自古良药苦口,药膳难吃,也正常,陈忆安的药膳只不过是比寻常药膳特别难吃亿点而已。
能嫌弃药膳难吃的人,无非病得不够急,病得不够重罢了。
“你说得对,药效才是王道。”再难吃,病人不照旧得吃?想通这层,陈忆安心里舒坦了。
到了斋舍大门,云见山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没干,就辞别陈忆安,独自去了膳堂。
他得去找方大厨,让方大厨为吕弥开小灶。
听闻吕弥晕倒,方大厨很是担心,十分爽快应下此事,云见山这才放心,回了斋舍。
第二天一大早,云见山就回了云家叫人。
还算幸运,吕坚正在云家好好待着,让吕坚收拾一下,云见山就把人带走了。
路上,云见山把事情简单一说,叮嘱吕坚一定要对吕母保密。
吕坚点点头说:“见山,你放心,我肯定不跟我娘说。我娘和我哥,他们两个都是心思重的人,整天就会瞎想一些有的没的,我看我哥这病,就是这么来的。”
吕坚是个活在当下开朗乐观的人,他是真理解不了自己大哥和娘亲这种走一步看十步、处处思虑、事事求周全的想法。
云见山拍拍吕坚,笑着说:“你说得对,所以这次你这个做弟弟的,得好好帮帮你大哥,盯着他好好养身体。”
吕坚一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证道:“放心,我肯定好好看着我哥,绝对不让他看书、干活!”
见吕坚如此上道,云见山放心了:“嗯,就是这样。”
两人进了书院,先去了膳堂,取了方大厨为吕弥特意做的鸡汤面、蛋羹、小菜。
吕坚闻着食盒里飘来的食物香味,肚子响起一阵咕咕声。
云见山今天起得早,找到吕坚时人还没有吃早饭,这会儿饿了也正常。
还未到书院吃早饭的点,云见山就说:“阿坚,先坚持一下,等你大哥吃完早饭,我们就来膳堂吃饭。”
昨晚吕弥早早就昏睡过去了,今天早上肯定醒得早,人估计早就饿了。
病人饿不得,还是先让吕弥吃早饭为好。
吕坚是个吃苦耐劳的,自然没有丝毫问题,两人去了见贤斋,一进门就听到了争吵声。
是宁大哥和吕弥,一个人想去上课,一个人想要歇着,两个人都寸步不让,这不就僵持不下了。
云见山走上前说:“吕大哥啊,你就别犟了,身体最重要。”
吕弥蹙着眉说:“不行,我若是不去上课,丙班的学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