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斋舍,云见山才想起问徐晨星:“秋昭怎么让你就范的?”
提到秋昭,徐晨星脸色闪过一丝无奈,没好气地说:“还能怎么办的,耍无赖呗,不给就赖我床上。”
云见山出着馊主意说笑:“那治他简单啊,一盆水泼在床上,让他赖个够!”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徐晨星笑着摇头。
云见山显然很有心得,笑着说:“对付秋昭,就得这样,比他豁得出去。”
送徐晨星回斋舍,云见山回了房间,正要关门,一条狗腿拦住了门。
云见山低头一看,是大黄,哦,不,是系统。
“你不去纪夫子那里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系统狗眼翻了个白眼,跟云见山抱怨个不停:“别提了,纪夫子太唠叨了,因为我昨天咬了云鸿安,整天教育我不能咬人,还对着我念圣人之训,跟个老和尚念经一样,烦死了。”
说话间,系统蹿到房间里,轻轻一跃就进了徐晨星之前给它搭的简易狗窝。
云见山关了门,有些不解:“你不乐意听就脱离狗身回来呗,让大黄带你受过。”
系统在狗窝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跟云见山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每上一次身,就得多给补偿,还不如一直待狗身体里面呢。”
云见山为系统鼓掌,敷衍地说:“不错不错,勤俭持家。”
“对了,别整天赖着我,回头纪夫子找我麻烦,我就找你麻烦。”云见山也上了床,准备歇息。
“对了,狗子,关下灯。”
系统骂骂咧咧,跳出狗窝,关了灯。
云见山又陷入了那种奇妙的感觉,他知道,那个奇异的梦境,要开始了。不同于第一次的拼命挣扎,云见山努力放松自己、适应这个梦境。
还是那条街、那架马车、以及那人,云见山没有多加犹豫,直奔马车而去。一靠近马车,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云见山的心里一紧,晨星这是病了吗?
是的,徐晨星病了,云见山一进马车,就见徐晨星捂着帕子咳嗽,想必是咳得狠了,眼尾发红,面颊也透出红色。
“喝杯水吧!”一旁的陈忆安倒了一杯温水给徐晨星。
徐晨星终于止住了咳嗽,接过水喝了起来,陈忆安乘机劝道:“晨星,你应该多花点时间养病。”
“忆安,你知道的,我没有养病的时间,我不能倒下。”
徐晨星声音十分虚弱,显然身子不是那么好受,云见山这才注意到,徐晨星的身形有些消瘦。
徐晨星抚摸着那枚羊脂玉的平安扣,眼里的怀念转瞬即逝,他抬头看向陈忆安说:“对了,今日怕是又伤了不少人,损了不少人的钱财,劳烦你替我补偿他们了,无需担心钱财,多给点补偿,他们也算遭了无妄之灾了!”
“徐晨星,你一天天的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累不累,就没见过你这么累的大奸臣!再说了,自你走了这条路,京中的纨绔子弟再也不敢走这条街骑马驾车,你强硬地开路,总比那些纨绔子弟纵马伤人、纵仆行凶、肆意欺压人好吧!”
徐晨星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抹难言的笑容:“那又如何,这不是我欺压百姓的理由,纵使我有百般无奈。罢了,多给他们一些补偿吧,反正那些钱财留在库房也是无用,别让人发现。”
陈忆安点点头,倏尔自嘲一笑:“晨星,你说会不会很多年以后,你是历史留名的大奸臣,我和吕坚是奸臣的走狗,你我的民声遗臭万年,受万民唾弃。”
“是非功过,留后人评说了,选择这条路后,我就不会后悔!”
“从前读史,夫子总说,历史烟云,转瞬即散,批判是非,要多加考证,如今身在局中,方知诸事不由人的痛苦。以往不理解,为何有人不做出正确的选择,如今才明白,哪里有选择,都是被时势推着走罢了。”陈忆安说完,这个人看起来十分落寞。
徐晨星眼神瞬间锋利,看向陈忆安,缓缓道:“所以,要做执棋人。”
云见山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整个人有些失神,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不能自拔。
云见山的动作惊醒了系统,只见他睁开狗眼问云见山:“怎么了,你做恶梦了?”
云见山没有回答系统,而是在专心思考刚刚的梦境,原本他不信徐晨星会去做奸臣,但若是另有隐情,也不是不可能。
云见山重新躺下,在心里问着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徐晨星走上了这条路,连陈忆安和吕坚也在帮他。
系统终于反应过来云见山这是又中奖了,就问:“这次看见啥了?”
“怎么,系统你居然不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了,这个我控制不了的。”
“哦,这样啊,那我也不告诉你,梦境怎么回事你不告诉我,那梦境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告诉你。”
“真小气。“系统气呼呼地说。
云见山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地说:“谢谢夸奖。”
说完,云见山继续睡了,系统却被气得半夜无眠。
一觉醒来,又是睡晚晚起的一天,系统这狗还怪好的,没扰人清梦。
一大早,系统就围着云见山转悠,不停问云见山今天要怎么搞云鸿安,云见山只能一边洗漱一边应付系统。
“继续给他加盐。”
系统歪歪狗头,有些不满:“这样也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