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星一双盈盈丹凤眼看向云见山,问:“见山这么早来找山长,是有何事啊?”
“是这样的,我想趁清明节为书院学子举办节日活动,只是书院未有先例,所以来请示山长的意见。”
徐晨星了然一笑,嘴角一勾,笑意盈盈:“看来山长同意了,恭喜见山了。我见见山脚步匆匆,是要往何处去啊?”
云见山犹豫片刻,还是说了他的打算:“我寻思着在柳树坡那里举办活动,想着去仔细看看合不合适?”
柳树坡,就是系统给找的地方,因为岸边杨柳依依,就得了这么一个名。
闻言,徐晨星眼里闪过一抹憾色,怅然道:“可惜了,不能与见山一同前去。”
“不用可惜,正好晨星你陪见山一道去瞅瞅,顺便提提建议。”是走出房门的宁山长发话了。
“山长。”徐晨星连忙问候行礼。
宁山长摆摆手,看向站在一起的云见山和徐晨星,微微点头。
云见山打趣道:“山长偏心,不是说我全盘负责,怎么还给我找个监工?”
宁山长摸摸胡须,无奈摇头,笑骂道:“没良心的,好心给你找个帮手还不领情。”
说完,宁山长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装作伤心生气的模样。
徐晨星心里偷笑,这些长辈,因为云见山不是其学生弟子,不用保持威严,总爱逗云见山。
云见山一脸无奈,只好上前乖乖认错:“都是晚辈不好,辜负了山长的一片苦心,山长大人大量,千万不要与我一个小辈计较。”
宁山长斜了一眼,努努嘴:“今儿山长要真计较了,你待如何?”
“见山自然是诚心认错认罚,只是气大伤身,气着山长的身体就不好了。”
说完,云见山眼神求救,示意徐晨星赶紧帮忙哄哄。
徐晨星强忍笑意,劝说道:“是呀,见山对山长可是一片关心,山长不好,见山亦是时时忧心啊。”
“是呀,伤在山长身,痛在晚辈心。”云见山这个脸皮厚的,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宁山长嘴角一抽,小兔崽子最近越发会哄长辈了。
宁山长咳嗽一声,看向云见山,勉为其难地说:“既如此,看在你一片真心的份上,老夫不与你计较。”
云见山顺杆爬,嘴跟抹了蜜一般,当即就说:“山长不愧是最疼我的长辈,有你在,晚辈做事都有底气了。”
宁山长强压喜悦之情,颇为矜持地看向两人:“好了,别拍马屁了,你们两个赶紧去吧。”
辞别山长,云见山和徐晨星结伴去了杨柳坡。
两人不知道的事,目送他们离开的宁山长一转身,走了没几步,就见脸色阴沉的纪夫子和脸色晦暗的谢老。
摸不清情况的宁山长热情打着招呼,却是热脸贴冷屁股,没得一丝好脸色。
宁山长见怪不怪,这两人脾气古怪,臭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纪夫子就不说了,谢老别看平时温和慈祥,实际上也是个怪脾气,脾气上来了谁的脸色都不给,他宁某人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要问纪夫子和谢老为啥这么气,还得怪云见山,同样哄人的话对着不同长辈说,这些长辈又不是多大度的,自然计较了。
纪夫子眯起眼,看向宁山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云见山不是最喜欢他这个长辈吗?有他宁雾之什么事?
谢老则是在琢磨,看来给云见山送的东西还不够啊,自己对云见山还不够好,最疼爱的长辈,肯定得是自己才是,什么山长的,往后站站。
宁山长觉得两人的眼神不太对劲,打了招呼,就匆匆走了。
对于纪夫子和谢老的心思,云见山一概不知,他和徐晨星走了一刻钟的功夫,方才到了杨柳坡。
系统没有掉链子,选的地点很合适。
阳春三月,岸边杨柳依依,杨柳后面,是一大片平缓的坡地,泛起新绿。
坡地平坦开阔,中间是一大片平坦绿地,四周的坡顶陡峭之处,或生桃李,或夹樱梨,正是春时,一片粉白。
徐晨星眼前一亮,望向云见山,语气略带一丝雀跃:“好地方,见山有眼光。”
“过奖,过奖了。”云见山毫不客气顶下系统的功劳。
云见山看向宽阔的草地,瞬间规划好了,靠近花树的场地,合适游玩踏青,举办比赛和宴会。
中间宽阔的场地,是放风筝的好地方。
靠近杨柳丛的地方,可以搭几个秋千,让丙班的孩子荡秋千玩耍。
清明节有折柳植树的传统,这丛杨柳正合适。
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说了出来,两人围着场地走了一圈,大致布置就出来了。
徐晨星听到比赛,问道:“比赛,不知见山可想好拿什么做彩头?”
云见山有些迟疑地说:“还没想好,不过既然是清明节,送些节日吃食并一些读书人用得上的纸笔书籍,实在不行,直接发银子,多实在。”
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徐晨星,只见了他轻笑一声,笑眯了眼,看向云见山,乐不可支地说:“直接发银子,你也不怕纪夫子说你庸俗。”
云见山一脸无谓地说:“银子哪里俗了,大俗即大雅。再说了,离了银子,谁能活。”
话是这么说,云见山心里却是不准备拿银子当重要的彩头,他真怕纪夫子放狗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