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星在一旁提醒:“这些糕点多是糯食,母亲该少吃才是!”
田修斐方才咽下一块糕点,就十分双标地说:“是呀,伯母该少吃!”
云见山也觉得不合适了,这些都是糯食,不好消化,就夹一块云母喜欢的蒸鱼肉到云母碗里说:“娘,吃你最喜欢的鱼,你再不吃,我就要吃完了。”
与此同时,云见山心里却是惦记着啥时候能做出非糯食的糕点,让他孝敬孝敬云母。
吃完晚饭,云母就没有留人了,让大家各自散了。
田修斐回了书院,徐晨星则是跟着云见山回了东跨院。
云见山不解问:“怎么跟着我,不回书院?”
徐晨星有些沉默:“谢老举荐你成了书院的学生。”
“有什么问题吗?”
徐晨星苦笑,当然有问题,这可是挂名学生,依谢老的为人,若是云见山没有一技之长,谢老怎么可能会愿意举荐?
他原以为云见山参加书院大会,要么入书院念书,要么让宁山长举荐他成为挂名学生,虽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以,谁料云见山居然能让谢老举荐他。
可是云见山这个外人眼中一无是处的富家子弟,究竟是有哪一技之长呢?
徐晨星原以为,他很了解云见山,但现在他发现,他根本不了解云见山。
徐晨星闭上眼,见山,原来我和你的距离,是那么远,我竟从未了解过你。
谢老举荐云见山的事情,旁人只以为是宁山长托谢老办的,但徐晨星、田修斐、宁文洲三人清楚,根本没有这回事,宁文洲和田修斐心里疑惑,想来问云见山,徐晨星拦住了,他想自己一个人来问。
云见山看到徐晨星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被亲人隐瞒,仿佛是不太好。
他虽没了记忆,但十有八九确定了原身就是自己,隐瞒的原因,也能猜到几分了。
一是不想去书院念书,书院规定严苛,而云见山是个自由散漫的人。
二是不想招摇吧,前世云见山就是因为过早显露自己的天赋,伯乐没引来,倒引来一条毒蛇,被迫做了多年枪手,不得自由。
身为富家子弟,前身什么都有了,又不在乎虚名,隐瞒自己的天赋,也正常。
只是,到底伤了人的心,云见山只好说:“晨星,我不是有意瞒你。”
“我于作画,略有几分天赋罢了。”
“你在书院念书,有些事,就没有和你分享。”
想了半天,云见山才挤出这干巴巴的几句话解释。
见徐晨星低头沉默,云见山有些无奈,世间最是痴情人难劝。
“你说,你要怎么样?”实在想不出解释的话了,云见山自暴自弃说出这句话。
徐晨星落寞伤心的眼光看向云见山,仿佛想透过躯壳看到他深埋的内心:“我想要的,只是见山的坦诚罢了。”
“终究是我痴人说梦了!”
徐晨星脸上带笑,就是这笑容带着无尽的悲伤,刺痛了云见山的双眼。
“徐晨星,我保证,以后,不会瞒着你,无论是什么事。”
“是吗?”
“当然。“云见山定定看着徐晨星,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是想这人不再难过。
云见山心里一团乱麻,理不清自己万般思绪,他索性听从自己的心,去安慰这个眼前的人,抚去他眉间的哀伤。
云见山抓住徐晨星的手紧紧握着,眼睛看着徐晨星的眼,眼神对视间,仿佛时空凝滞了,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无息地流动。
“晨星,信我。”
徐晨星有些失神,下意识点了点头。
回过神,徐晨星回握云见山的手,问:“见山说的可真可不要又哄我,反正我在书院,你想什么、干什么、做什么,我都不知道。”
“当然真,你不信?最近我准备揍侯府派来的人,我们一起去,敲他们闷棍!”
云见山原以为,徐晨星不会去,谁承想徐晨星直接应下来。
“好啊,我们一起去揍人。”
云见山有些傻眼,不是,你们读书人这么没有节操吗?这是揍人,不是买书!
见云见山不应,徐晨星失落不已,伤心地说:“看来见山刚刚是在哄我了。”
好不容易哄好了,云见山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咬着牙说:“没有,你等我消息,改天我们一起去揍那些王八蛋。”
“那我等见山的好消息!”
“好嘞!”
第24章 还债
书院斋舍,张全武出门打水,遇到回来的田修斐,有些疑惑,田修斐干嘛去了?
回到屋里,同一个斋舍的秋昭见张全武一脸疑惑,就问:“想什么呢?”
“我刚刚看到田修斐回来了,你说他干嘛去了?”
秋昭懒懒躺在床上看书,闻言就说:“我看徐晨星也不在,估计是云伯母回来了吧。”
张全武猛地站起来,云伯母回来了,那吕坚肯定也回来了!
当即张全武就要出去,准备找人切磋去,秋昭叫住他:“回来给我带点吃的,饿了。”
“知道了。”
张全武在书院的日子无聊透了,偏偏除了书院又没别的去处,和吕坚切磋武艺是他难得的消遣,吕坚这次走了那么久,张全武早就手痒了。
月黑风高夜,逃课打架时。
张全武熟门熟路翻出书院,一路摸到云家院子门外,张全武还要点脸,没直接翻墙进去,而是在院门外,跟往常一样学鸟叫,叫吕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