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在这个腐烂已久的帝国内部，早已蕴藏着无数反抗的火种，只等有一天燃起第一簇火苗。
    现在，他就是这黑夜里的第一簇火。
    这些人看着他的眼神，与其说是在看一个反抗军的头领，还不如说是看着绝境里唯一的希望。
    “我……”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段子尧突然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痒。
    那些压在胸口沉甸甸的情绪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明明他没有经历过那些被压迫的命运，但他仍然能感觉到一种刻骨的隐痛在胸腔里蔓延。
    就好像，他已经等这一刻很久很久了。
    等到他好像已经死过一回。
    “！”段子尧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吓了一跳，他皱了皱眉，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抹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这些人身上。
    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请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会带着你们，让帝国拥有一个新的明天。”
    .
    “可以啊你，几天不见，这么有气势了。”
    唐天华略带笑意的调侃声在耳边响着，段子尧抿着唇角往前走，耳根上不由自主地带着一点红。
    刚刚那震耳欲聋的回应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段子尧转身走出大厅的时候，都是被人崇敬的目光送出来的。
    即使最开始是被人推着走上了这个位置，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段子尧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抵触。
    他看向唐天华：“你跟苏恺落联系上了？”
    “嗯。”唐天华点头，他手腕一抬，抛过来一只机甲项链：“时间仓促，只能做成这样了，你凑合着用吧。”
    “？”段子尧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
    他攥紧了手中的项链，有些迟疑地开口：“我能用这个？”
    之前每次用完s级机甲的失控阴影还在他脑海之中残留着，如非必要，段子尧实在不想再陷入那样失控的状态。
    “？为什么不能用，你那么高强度的精神力攻击都没事，用个机甲算什么……”唐天华说着说着突然顿了一下，他饶有兴趣地看了段子尧一眼：“啧啧啧，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段子尧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下意识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你跟苏恺落的精神力处在高度融合状态，你不知道吗？”
    “？？？什么！”
    段子尧脑门上缓缓弹出一大串问号。
    精神力融合？这又是什么玩意，原著里也没提到过还有这种东西。
    “唉。”唐天华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没上过学就是连基础知识都不知道。没办法，只能我勉为其难地教教你了。”
    段子尧：“……”
    你才没上过学，我高考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现在的社会在科技领域的发展已经到了很高的水平，但对于精神力的研究还停留在很基础的层面。”
    “精神力融合的案例在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几次，现在基本认为是人类在濒死时刻自救的一种手段。”
    “这个世界是由能量组成的，我们……”唐天华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这里也潜藏着巨大的能量。”
    “之前有人对s级精神力可以拟态的现象做过研究，基本上可以认定，当人类的精神力强悍到一定的程度，他们甚至可以重新塑造一个躯体装载灵魂。”
    “当然了，这是好处，也是弱点。比如……就像你，如果精神体长期远离主体，就相当于你的灵魂被撕裂成两半，随时都要面临这种撕裂的痛苦。”
    “那你说的融合……”段子尧皱紧了眉头。
    “很简单啊，两个人的灵魂力量不相互排斥，通过某种手段联结在一起，就是精神力融合。”
    “那会造成什么结果吗？”
    “嗯……”唐天华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这个样本太少，书里没写。不过也有一些江湖传言，精神力融合会让两个人心意相通，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和想法……”
    唐天华说着说着，又歪着脑袋凑到段子尧面前看了一眼：“怎么样？你有以上这些症状吗？”
    段子尧：“……”
    唐天华：“难道说有什么更劲爆的，透露一下？”
    第84章
    更劲爆的, 我上哪儿跟你找更劲爆的。
    我能进他的意识空间算劲爆吗？或者说我天天吸他的精神力这够劲爆吗？
    段子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看向唐天华，真诚问道：“你说的这个精神力融合可逆吗？”
    “你觉得呢？”唐天华笑了：“我给你一杯牛奶一杯水，先把它们混一起, 你还能把它们分开吗？”
    ……好的，生动形象。
    段子尧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的火苗被彻底浇灭了。
    那这不是意味着他这辈子都要跟苏恺落捆绑在一起了？
    别吧！
    段子尧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偏偏唐天华还要在旁边添油加醋：“不过我倒是蛮吃惊的，我还以为这么重要的事, 苏恺落肯定不会同意呢。”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
    “他只是为了有一个超级好用的打手。”段子尧试图垂死挣扎。
    唐天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