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沙斌露出了猥琐的眼神,盯得黎玻眉头直皱,沙骅闪身挡住沙斌不怀好意的视线:“沙斌你给我放尊重点,这两位是市里来支援的动物行为专家,你把你的臭嘴闭上。”
他就着黎玻的手,检查了小羊崽的情况,舒了一口气:“没事,伤口只划破了一点皮,但沙斌有一点说的没错……母羊确实不要这只崽子了,我们好几次放回去,都被它拱了出来,这样下去它迟早活不了。”
“哟哟哟……还专家呢?”沙斌嘴皮子又欠了,啧啧几声,“这么年轻的‘专家’我咋没见过呢,你们二位美女,都是专家啊?”
温霖气得牙痒痒,介于以管理局官方的身份压力,也不好发作,只得拉着黎玻往外走:“那只母羊在哪儿?带我们去看看吧。”
几人鱼贯而出,瞬间留下空荡荡的屋子,白小松临走时还不忘顺手捡起沙斌扔掉的把宰羊刀,他胆怯地看了一眼沙斌……嗯,被他瞪一眼,总比万一他气急败坏持刀砍人要好。
沙斌被这几人无视得彻彻底底,确实气得牙痒痒,他们老沙家养了这么多年畜生,倒要看看这些个“专家”能翻出什么花来。
他眼珠子一转,忽然低头将一张大脸对着手机,露出阴险的笑容,压低了声音:
“老铁们,你们想不想看刚才两个美女专家要干些啥?是吧……咱们没看成宰羊,看看美女也不错啊对不对?咱们悄悄的啊……嘿嘿嘿嘿……”
说完,他将手机放到外套胸前的口袋里,调整好了摄像头的位置,也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
沙骅将众人带到了奶房中,里面只有几只幸免于难的羊,其中一只明显比其他几只更加瘦弱一些,身旁还带着一只初生的小羊崽,看体型比抛弃的那只确实更大更健康一些。
“大家动静小点,别吓到小羊崽,母羊这会儿有点……呃,暴躁。”
听到有人来的动静,那只正在哺乳的母羊腾地站起来,紧紧盯着他们,那双细长的横向长方形瞳仁显得无比诡异。
难怪很多神话故事和鬼怪传说中,羊都是一种带着邪性的象征呢……它们那双异于其他动物的瞳孔真的怪瘆人的。
不过为了怀中小羊崽的安危,黎玻定了定心神,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
“你小心点,它不太欢迎这只被抛弃的幼崽。”沙骅烦闷地捏了捏眉心,迟疑片刻,还是轻轻为黎玻拉开栅栏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沙斌轻手轻脚地从门缝边挤了进来,找了个角落立正站好,悄悄将胸口的手机摄像头对准了黎玻的背影。
睡梦中好像闻到了妈妈的气息,黎玻怀中的小羊崽嘤咛一声,引起了母羊的注意。
本以为这只羊跟马群一样,跟人类也是无法沟通的,没想到母羊警惕地开口道:“陌生的调解员,你来做什么?”
黎玻微微一愣,将怀中小羊往前送了送:“我来……还你的孩子。”
母羊冷哼一声:“就像你们人类说的一样,活不下去的幼崽,还留着做什么。”
“为什么活不下去,不如说给我听听?”黎玻干脆席地而坐,也不在乎铺着干草的地上脏不脏。
“你们不会懂。”母羊冷冷地看着她,倒也不藏着掖着,很直接地道出原因,“当你有一天看到你身边的族群、人类朋友们,一个个倒下,相继死去,但你只能躲在房子里面什么都干不了的时候,你就会懂了——但是,你想试试吗?”
黎玻沉默了。
前段时间,沙骅家的羊群因病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只有奶房里的几只和这只待产的母羊存活,它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往日一同生活的族亲们死去。
母羊缓缓开口,声音冷淡:“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和其他羊是不一样的,但我对它们的死亡也有心无力。你怀中的那个,从生下来就无比虚弱,在这种随时可能面对死亡的环境下,我选择保住另一个更健康的孩子,所以……你走吧。”
“但是,现在这里是安全的。”黎玻抿了抿嘴,试图劝道,“牧场的主人会保护你们不受伤害。”
“咯咯咯……”母羊以一种诡异的音调笑了出来,她用那双长方形的扁瞳孔盯着黎玻的身后,“那你们刚才,是从谁手中救下它的呢?”
黎玻猛地转身,发现沙斌正站在角落里看着。
突然对上黎玻的眼神,沙斌也不惧,咧开嘴向她露出一个令人不适的笑。
她回过身,不想看到沙斌那张丑陋的脸:“这样,你只是因为害怕保不住小羊,那如果它能成长到独立行走了,你能认回它吗?”
母羊缓缓站起身,将身边熟睡的羊崽往里拱了一点,然后……围着黎玻开始打转。
“人类小姑娘,你们调解员真的很有意思,总是试图缓解我们和人类的关系,试图以你们的理解去‘帮助’我们。”它缓缓绕到黎玻的身后,围着她四处嗅嗅,在旁边几人看来这幅场景极为诡异。
沙斌暗自惊叹,这小姑娘好像还真有几分能力?
忽然,母羊往他身上看过来,总觉得带着几分恨意。
沙斌一愣……
大概是错觉吧,这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性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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