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在哪里捡到它的啊?”女孩压低了声音,趁别人不注意伸手从黎玻手中接过唐吱吱,再迅速塞进自己的袖子里。
黎玻指了指她的帽子,很小声地讲了一遍刚才的事情,女孩“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觉得有点不礼貌,赶紧给黎玻道歉又道谢的。
“不好意思啊……太谢谢你了,之前它都很老实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突然跑出来。”女孩无奈道。
可能是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黎玻心虚地移开眼神。
下了电梯后,两人对了一下车票,居然是在同一节车厢的前后排。
“对了,你刚才说之前都很老实的意思是……”黎玻好奇地小声问,“你不是第一次带它上高铁吗?”
女孩尴尬地笑了笑:“是的……我在春新上学,过年太冷了没办法放它一只鼠在宿舍……”
她突然松开行李箱,双手缩在袖子里做了个合十的动作,恳求道:“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请你不要告诉列车员啊啊啊!我年后就留在滨海实习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求求你……”
黎玻耸了耸家,故作轻松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女孩感激一笑,两人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会儿,列车缓缓开启,很快驶出了春新市区,她的座位靠窗,窗外两边的景色犹如笔触留下的痕迹,飞快向后划去。
黎玻左手撑在窗沿上,正百无聊赖地发着呆,突然没有聚焦的视线里闯入一个灵活的小身影,定睛一看,那只叫唐吱吱的小仓鼠居然又顺着女孩的肩膀像坐滑滑梯一般,滑到了窗沿上。
黑色的豆豆眼好奇地看向黎玻,半晌,它抬起两只前爪,咧开尖尖的小嘴巴,笑着地对她挥了挥爪子。
别看这小家伙个头小小,干的事可是一次比一次令人震惊!黎玻被惊得一个激灵,赶紧坐起身来试图挡在它前面不让邻座的人看到它。
扭头一看,还好邻座大哥戴着眼罩,正在呼呼大睡,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窗边的异常。
黎玻尽量放缓动作的幅度,将自己装水的袋子挂在前排的靠背上遮住唐吱吱,小心翼翼朝它靠了过去。
“你怎么又跑出来啦?”她用气音小小声地说。
“妈妈睡觉啦,吱吱没事干。”唐吱吱往前爬了两步,叽叽咕咕地说道。
“那你也不能到处乱跑呀。”黎玻将自己的下巴枕在手臂上,装作趴下睡觉的样子把脑袋凑近唐吱吱,它身上的绒毛看得更清晰了,像一团雾绒绒的奶茶味儿棉花糖。
唐吱吱靠着窗户坐下,列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它把自己摊成了一张厚厚的卷饼——还是对折半卷着的那种。
“吱吱没有乱跑。”唐吱吱揉揉自己的颊囊,“啪叽”一下吐出个花生米,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啃了起来。
等它咔哧咔哧啃完,才抹抹嘴对黎玻道:“吱吱只是无聊,出来找姐姐玩,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啵啵。”黎玻已经完全习惯用“啵啵”这个化名驰骋春新市小动物届了,依据她的经验来看,这种叠词更容易让小动物留下印象,它们也更容易说出口。
“啵啵姐姐,你为什么会听懂吱吱说话?妈妈就听不懂。”唐吱吱疑惑道。
“因为啵啵姐姐厉害!”黎玻小小地吹了个牛皮,唐吱吱这种宠物估计很少会有出门的机会,也没有跟其他小动物们交流过,对调解员这一行没什么了解。
“哦!”唐吱吱突然想起了什么,两只黑豆豆眼呆愣愣的,迟钝了好几秒才说道,“汤米米说它去医院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很厉害的姐姐!”
黎玻疑惑:“汤米米是谁?”
“汤米米就是汤米米呀!”唐吱吱突然一骨碌爬了起来,兴奋极了,两只前爪左摇右晃的,“啵啵姐姐,你想听我讲汤米米的故事吗?”
反正左右也是闲着,前排的女孩在睡觉,唐吱吱有她看着也不会出什么事。
黎玻点点头:“那你讲讲吧。”
“咳咳!”
唐吱吱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一爪捂着胸口,一爪高高举起,呲起两颗长长的大门牙:
“啵啵姐姐你居然不认识汤米米!汤米米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最好的金丝熊!”
“汤米米有着像棉花一样美丽柔软的毛发。”
“汤米米的眼睛最圆,虽然它在另一个笼子里,总是背过身不想看吱吱。”
“汤米米的动作非常优雅,能在笼子顶端飞快攀行。”
“汤米米的声音温柔可爱,虽然它总是骂我……”
唐吱吱呆了呆:“这一定代表着它是爱我的,妈妈说,打是亲骂是爱,妈妈说的没错!”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之内,黎玻已经被它念叨得头昏眼花,满脑子都是“汤米米、汤米米”,她总算知道汤米米是谁了……
就是它主人的某个朋友养的另一只仓鼠!
大概率是一只小母鼠。
而且女孩和她朋友曾试图给它们俩相过亲。
但看样子汤米米无情地拒绝了它。
为什么黎玻会知道?
因为此刻的唐吱吱已经从雄赳赳的模样瘫软成一摊鼠饼,神情落寞,从颊囊中掏出一颗颗米粒,一边掏一边口中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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