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静静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忽而问:“祝吏书相信这世上会有互无交集的两个人,却长的一模一样吗?”
祝佩玉将视线从货架上收回,淡淡瞥了眼温心:“王府事务繁杂,温掌柜有时间与我闲聊,不妨早些将师傅们叫下来吧。”
温心脸色微微一变,气道:“两千两银子就算是扔进湖里也能砸出好大的水花;扔给春日楼的娘子也知道给我跳个艳舞。到了祝吏书这,竟连闲聊几句都不能!”
祝佩玉:“……”
祝佩玉干巴巴道:“跳艳舞也行,但那是另外的价钱。”
温心:“……”
温心冷眼回视。
祝佩玉慌忙偏移了视线,旋即,背手看起了房顶。
温心气急,虽也不知气从何来,一声令下,叫下楼一水的郎君,各个妆容诡异,仿佛将调色盘画在了脸上,祝佩玉还有辛得见了红飞翠舞和紫气东来的真容。
实在是过于震撼,祝佩玉愣怔了许久才由衷的说了一句:“温掌柜的品味当真是……别具一格。”
温心抿了抿唇:“佳人卿事务繁杂,祝吏书有时间与我闲聊,不妨早些将妆面技术教于师傅们吧。”
祝佩玉:“……”
两年不见,记仇的性子怎么一点没变?
第18章
祝佩玉美妆课堂开课了,五颜六色的郎君们坐好小板凳,做好小笔记,历经两个时辰的倾囊相授,祝佩玉近乎榨干了自己的脑壳,课堂终于临近尾声。
她客气询问:“还有不懂的吗啊?”
求知若渴的郎君们突然蜂拥而起。
温心不过是倒个茶的功夫,回来就见祝长生被围剿的水泄不通,楼里还不断的回荡着她无助的吼声。
“那个红蓝脸,请你冷静;紫黄脸也不要着急;粉绿脸克制一点;黑白脸往后,你的粉要蹭我衣服上了了!”
温心眸中泛寒,一声厉呵,人群一哄而散。
“祝吏书喝口茶吧。”
世界终于清明了,祝佩玉连连摆手:“饮茶就算了,天不早了,祝某告辞。”
说罢,屁滚尿流的逃离了佳人卿。
谁敢喝温心倒的茶啊?轻则四肢僵硬,重则命丧黄泉,两年前那一刀祝佩玉可是心有余悸。
所以呼吸到新鲜空气那一刹那,祝佩玉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尤其看到踏马而来的凤思霜,祝佩玉更是喜笑颜开:“殿下,你真来接我了?”
“吁~”凤思霜一扯缰绳,马儿扬蹄后站定。
凤思霜嘴角浮上一层笑意,声音透着不羁:“自然,本王说到做到!”
说罢一伸手,抓起祝佩玉的衣领用力一提,祝佩玉就如同鸡仔一般起飞上马。
祝佩玉:“……”
即甩、扔、踹后,她又解锁了凤思霜的新技能:拎。
还好还好,她已经习惯了。
虽然两人同乘一马,可亲眼瞧见祝佩玉被凤思霜拢在怀里的样子,温心嘴角抽动了一下。
仿佛哪里怪怪的,可他又说不上来。
“教完了吧?”凤思霜问。
祝佩玉点头如捣蒜:“教……”
“未曾!”
温心站在佳人卿外,冒然打断两人对话。
凤思霜蹙眉。
祝佩玉也蹙眉,转头和凤思霜一本正经道:“殿下,他胡说,小的明明教完了。两个时辰,连喝水的时间都舍不得占用。”
面上带着委屈,仿佛是和家长告状的孩童。
温心没眼看,垂眸冷道:“郎君的妆她还没教。”
“郎君的妆?”凤思霜拢了拢马鞭:“两千两里,可不包含这一项。”
祝佩玉得意的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睨着温心:“听到了吧,两千两里,没这一项!”
温心眸子一眯,启唇:“草民愿再支付两千两,请祝吏书明日准时抵达佳人卿。”
凤思霜愣了愣,这个佩玉盘销路这么好吗?
凤思霜倒是不缺钱,但安北的将士们缺,于是她戳了戳祝佩玉的肩头:“长生啊,想想将士们的单薄的棉衣、破洞的靴子、一点不见荤腥的冷饭,且忍忍。”
“……”祝佩玉气急:“我不会!”
凤思霜眨眨眼,虽然可惜那两千两,但人家不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于是对温心道:“温掌柜听到了,她不会。”
温心冷道:“两千五百两。”
凤思霜愕然,激动地又戳了戳祝佩玉的肩膀,商量道:“这次可以会了。”
祝佩玉气的嘴角发抖,倔强的撇过头,留给两人一个无比坚定的后脑勺。
说不会,就不会。不会不会不会!
温心眸光微深,盯着祝佩玉切齿道:“三千两!”
凤思霜嘴角一翘:“好嘞~温掌柜放心,明日一早本王就把祝吏书亲自送到你手里。”
祝佩玉杏眸大睁,什么玩意就好嘞?殿下,你的节操呢?
然而还不等祝佩玉追问,节奏的马蹄声已响彻在京城长街。
烈风飒飒,吹红了祝佩玉的眼眶,祝佩玉抹了抹抽动的鼻子,这是个什么破世界,都来欺负我。
于是刚一下马,祝佩玉横冲直撞的冲回了王府别院。
不多时,房门被叩响。
祝佩玉哼道:“我生气了,哄不好那种。最好谁也别来打扰我!”
门外沉默片刻,‘吱’的一声开了,蒋幼柏抻着头进来,笑嘻嘻道:“祝吏书啊,消消气。殿下还是很关心你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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