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了?”
铺子里的人一眼认出了淮清,脸上布满了厌烦。
“这铺子本就是我们东家的,之前说好了三天之内离开,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你们怎么还没搬走?”
淮清打量着铺子里的东西,之前来的时候他们便说搬走里边的东西需要时间,便定了三天,可今日还在做生意,明摆不打算离开。
“那也用不着你管,你以为你有地契就了不起了?
不瞧瞧你自己什么德行,现在连大小姐都被赶出家门了,你还敢来耀武扬威。
我瞧着你换主子的本事倒挺厉害,之前不是还说对大小姐忠心耿耿,这会儿又成别人养的狗了?”
李航冷嘲热讽,他早就就看淮清不痛快了,拿着鸡毛当令箭!
明明是个穷困潦倒连饭都吃不上的家伙,被沈云栀捡回来之后就直接成了他们的掌柜。
他在铺子里干了好几年,要选掌柜也应该选他,凭什么被这家伙给占了?
沈云栀自然知道李航,她一向是不喜欢他,好吃懒做,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沈旭的侄子份上,早就将人赶走了。
沈旭乃是沈家的远亲,之前那些年一直都是他帮沈文涛管理铺子,所以在她接手之后,沈旭明面上不说,背地里其实接二连三的使绊子。
毕竟之前沈旭在铺子里捞了不少油水,被她发现之后便去沈文涛面前说她的不是,她更是直接将捞油水一事告知了沈文涛和赵兰芝。
谁曾想她做了恶人,沈文涛二人反倒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当起了和事老。
那模样仿佛……由始至终都是她不肯罢休。
明明每次月底算账的时候,赵兰芝就觉得账目不对,不停告诫她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想当初她也曾委屈过,但想着爹娘都是长辈,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所以只能由自己这个小辈去戳穿这一切。
如今想来,真是傻得可怜。
沈家对自己,由始至终不过是利用罢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个时辰之内,收拾东西滚!”
沈云栀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嫌恶的目光从铺子众人身上扫过。
李航等人纷纷看向沈云栀,早在淮清进来时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位白衣公子。
男子年纪不过十八,五官极为精致,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翩翩少年郎。
不论是穿着还是头上的玉冠,腰间的锦带无一不显露着他身份的不同寻常,举手投足间带着矜贵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
没想到这一张口,竟如此嚣张!
李航脸色难看,态度却收敛了些,“你凭什么让我们走?”
“就凭现在这铺子是我的。”沈云栀语气理所当然。
“淮清好言好语,可有的人听不懂人话,自然只能我亲自来了。
一个时辰之内我要收回这间铺子重新修缮,带着你们的垃圾,一起滚出去。”
男子气场迫人,年纪虽不大,可说出来的话极为强势霸道,冰冷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不容置喙。
铺子里众人面面相觑,连忙看向李航,李航也有点摸不准,淮清的东家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我们是沈家的人,沈家没有让我们搬,我们怎么搬?”
李航强撑着底气,梗着脖子开了口。
“那你就回去通知沈家人,淮清前两日就已经说过此事了,你们很清楚。
如果没有通传,你们就等沈家教训,如果通传了沈家坏事这般态度,那就是他们不识抬举!”
沈云栀神态疏懒,语气尽显嚣张傲慢,“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我了。”
紫苏在一旁瞧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心里忍不住惊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姐,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想着平日里李航那不服气的模样,真是太解气了!
李航有点不安,“你可知道沈家?难道你要得罪沈家不成?”
“呵……”
沈云栀听见这话就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眼中满是嘲讽。
“沈家?沈家算什么东西?”
李旭表情一僵,这家伙的傲慢简直超出他的想象,究竟是多大事的来头》
他顾不上别的,连忙派人去通知沈家,这场面他根本应付不了。
沈文涛和赵兰芝听闻来要铺子的人态度极为嚣张,就连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后,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祁家究竟将铺子卖给了谁家?犯得着这么着急吗?简直就是故意针对我们!”
赵兰芝一脸不快,她根本就舍不得将这间铺子给卖了,想的不过是缓兵之计。
之前这间铺子的生意的确不怎么样,但经过沈云栀的一番操持之后生意已经渐渐好了起来,附近布衣坊的生意根本比不过他们。
每个月的进账都不少,这种会下蛋的鸡就这么没了怎么舍得?
奈何现在手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想赎回来除非去借钱,祁家也不是差钱的人,偏偏这么快就将他们的铺子卖给别人买未免太过分了!
“你告诉他,这铺子我们会赎回来,让他别着急”
沈文涛脸色铁青,发生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简直应接不暇。
李航收到消息后就将原话告诉了沈云栀。
沈云栀对此一点都不意外,沈家的打算她很清楚。
“你、你听见了吗?”李航见沈云栀没有任何反应,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