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晴说:“不用,我会自己倒的。”
沈彬嗯了一声,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许芷晴将雨伞放在玄关处,然后慢慢上了二楼。
二楼浴室里传来水声,许芷晴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等他,低头时,看到脚腕上沾着一点泥水。
沈彬从浴室出来时,就看到她低头用纸巾在擦脚腕。
他慢慢走过去,头发上还在滴水,垂眸看她的脚腕上红了一片,蹙眉问:“磕到了?”
许芷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你好久都不接电话,我心里太担心你了,出门时不小心绊了一下。”
“没关系的,已经不疼了。”她说。
沈彬蹲下身在她泛红的肌肤上摸了摸,说:“以后多想想自己,别一门心思扑在我身上。”
“许芷晴,我根本不是个好人。”
许芷晴闻言,微怔了一下,说:“为什么要这么说?”
沈彬眼睫垂着,沉默不语。
许芷晴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伸手勾起他下巴,逼着他看向自己,凶巴巴的说道:“谁敢说你不是好人啊?我去揍他。”
沈彬因她的语气,扯唇轻轻笑了笑,在她侧脸捏了捏,笑说:“我们家宝宝这么凶啊?”
“那可不?”许芷晴叉腰看他,说:“我可凶了,就问你怕不怕!”
“怕,怕死了。”沈彬说:“宝宝以后不会也揍我吧?”
许芷晴歪了下头,佯装思考了几秒,然后微微俯身捧着他的脸,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表现不好的话…那我肯定就要揍你。”
她说着还轻揉着他的脸。
沈彬笑着说:“给你揍,保证绝对不还手。”
室内夜灯昏暗悠长,许芷晴笑得甜美,满心满眼都是他。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沈彬也被她的爱深深触动过,这些感情像一张密密麻麻的丝网,一点点侵袭包裹着他。
所有虚虚假假的感情,到最后都变得模糊生涩。
那晚是许芷晴要求主动留下来过夜,沈彬还愣了下,问她:“你不怕你爸妈查岗?”
许芷晴说:“我出来时,跟他们说我陪晚晚。”
沈彬嗯了一声,挑眉问:“那你想睡哪儿?”
许芷晴向前一步,将问题抛给了他,说:“不知道沈少……想让我睡哪儿?”
沈彬知道她不经逗,突然弯腰将她抱起扛在肩上,说:“当然是睡我床上啊。”
许芷晴被沈彬放在卧室的床上时,心脏处不可抑制的跳动着。
沈彬俯身撑在床侧,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笑了下,说:“你在这睡吧,我去客卧睡。”
“啊?”许芷晴坐起身看他,说:“你…你不在这儿睡吗?”
他们谈了一年多,却从未同床共枕过,起初她以为沈彬只是尊重她的想法,后来慢慢觉得,他可能只是还不够喜欢自己罢了。
或许是在国外待久了,受到国外一些朋友影响的原因,许芷晴对这方面还是比较开明的,并不觉得成年情侣之间发生亲密关系有何不妥。
前提是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沈彬似笑非笑的看她:“想要?”
许芷晴反问他:“你不想?”
沈彬低头笑了下,被她直白的回答弄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但他是真的没想法。
只好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以一种敷衍的语气说:“改天吧,家里没套。”
许芷晴听出他隐约拒绝的意思,平躺在床上,抬手朝他的方向扬了扬,说:“那我今晚就不客气了,你这么大的床,我可就一个人霸占了。”
“晚安,沈大少爷。”
沈彬失笑的看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说:“好,晚安。”
他离开后,顺便将卧室门也合上了。
许芷晴坐起身,看着床头柜上的相框。
那是去年在国外,她和沈彬旅行时拍的一张合照。
那时候,她还没有觉察到,他藏着一个秘密。
可既然照片能换,他也保证会只爱自己一个人,或许不能再继续内耗下去了。
这样只会把两个人仅存的一点感情消耗殆尽。
*
那夜凌晨三点时,顾禹谦才小心翼翼的将昏睡的黎知晚放在了病床上。
护士进来给她打了一针药,又贴心帮她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
护士给黎知晚更换衣服时,顾禹谦离开了病房。
周庭依旧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低着头看向地板。
听到他出来的声音时,才抬头问:“晚晚睡着了?”
顾禹谦没回答他,而是弯腰揪着他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提起来,一路拉到了楼道里。
周庭右手攥住他手腕:“撒手。”
顾禹谦冷笑了一声,在撒手的那一瞬间,抬脚将他踹下了楼梯。
他速度快到周庭来不及防备,从楼梯上直直滚落下去。
周庭左肩伤的重,倒在地上时,尚未包扎好的伤口又崩出血来。
他捂着伤口,靠在墙壁上,抬头看向楼梯上方站着的顾禹谦,问:“解气了么?”
楼道灯光昏暗,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情绪,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周庭,再伤害她一次,我就是坐牢,也要弄死你。”
周庭低头扯了扯唇角,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顾禹谦:“你和晚晚的事已经翻篇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你怨不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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