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喜感,秦山没忍住笑了,看来卡塔库栗在这里狠狠地大闹了一通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双翅破背而出,秦山拎着三兄妹一跃而起,飞上了瓦特兰斯的土地。
一路追寻森林破坏的痕迹,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是卡塔库栗,他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伤口处还有半个虫子脑袋死死咬着,穿过「死亡密林」的确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最严重的代价,则是他那整条呈现出紫黑色的左臂。
秦山看得一阵揪心,那条胳膊惨不忍睹,可卡塔库栗却毫不在意般,一个斜劈扫开了围上来的所有士兵。他的动作还是那样潇洒利落,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拖累他一分一毫。
他的正前方,有一名重伤的男子正不断呕出鲜血。
“卡塔库栗,我早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bigmom能拿下这座岛又怎样?她那最得力的次子,就要死在这里跟我们一起陪葬了!”那男子嘶吼道,“你太小瞧我们了!瓦特兰斯根本不是你们能掌控的!”
卡塔库栗置若罔闻,撕下衣服下摆绑在上臂,减缓了毒素蔓延的速度。他慢条斯理地用「土龙」挑起男子的衣领,细细地打量对方。
“你不是当家人,就别那么多嘴了。”
“亲爱的,你中毒了。”
熟悉的嗓音与翅膀拍打之声让他回过头来,见到是秦山,卡塔库栗无奈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几遍:“果然,你早就过来了,没受什么伤吧?”
“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秦山瞅着那紫黑色的手臂发愁,问她的俘虏们:“快给他解毒。”
一旁重伤的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早已败落的兄弟姐妹,嘴唇哆嗦:“大哥、三弟、小妹,你们怎么……”他眼神瞬间变得极度凶狠,“该死的!我要杀了你……!!”
灰褐色的五节蝎尾从他身后骤然伸出,球状的尾刺呈现出黑色,直迎着秦山的面庞袭来。秦山没料到这濒死的家伙居然还留有后手,一时不察没能躲开,面前却突然多了一条手臂,挡住了那来势汹汹的毒刺。
“让开!”反应过来的秦山一手抓住那蝎尾,硬生生扯成两截。男子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回过头来检查那条手臂的主人,卡塔库栗对着她的担忧表情却满不在乎地笑:“没事,本来这只手也中毒了,替你挡一下正好。”
本就肿胀到有些透明的紫黑色皮肤上又多了一个伤口,正不断流出乌黑的脓血。秦山不忍心触碰那手臂,又咬牙将手收回:“解毒,你们几个。”
斯拜德望着他那昏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二弟,嘴角勾起一道冷笑:“阁下才知道擅闯瓦特兰斯的后果吗?那是你们咎由自取,斯科普恩的毒没有解药,你还是花些心思想想该怎么为他准备后事吧。”
秦山一掌扼住了他的咽喉,将其高高举起,眯着眼睛看他徒劳挣扎。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卡塔库栗意外地瞅着她,“你动作倒是快,这下应该没什么漏网之鱼了吧?我这就打电话告诉妈妈,让她来接管这里……”
秦山却是充耳未闻,她伸出一根手指,戳在斯拜德眼周的斑点上,逼得他眯起眼:“你们会死的哦。”
“我会撕开你弟弟妹妹的身体,把他们撕成一节一节的,当着你的面。你那两个愚蠢的弟弟,你那天真可爱的小妹妹……我会掏空他们的内脏,扎上标本针,最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呢?是标本哦,蝴蝶、蜈蚣、蝎子……最后才会轮到你,小蜘蛛。真可惜,我不是生物学家,不太会制作标本,但是我可以学,我会努力让你们腐烂地慢一点……”
那漆黑的眼眸瞬间瞪大,死死地瞪着秦山。
秦山依然笑道:“啊,从谁先开始呢?你知道吗,我故乡的人们有一个土药方来治疗蝎子的毒,他们会抓住那只可恶的小蝎子,架在火上不断烘烤,直到烘干其体内最后一滴水分,再将那干巴巴的蝎子尸体研磨成粉,一点点敷在伤口上……你说,这种方法会不会有用呢?”
她一手捏起那昏迷男子的头颅,微笑着晃了一下:“总之先把篝火生起来吧。”
“你、你敢?不准你伤害我哥哥!!”红发的巴特弗莱近乎昏厥,“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真不该救你!你本该淹死在那个湖泊里!”
秦山故作犹豫道:“是啊,小美女。你先别急,下一个就是你,好不好?”
“住手!”
那对没有眼白的漆黑瞳孔里尽是阴狠的光,但斯拜德终于是低下头来:“……放过他们,我会替他解毒。”
“很好。”秦山点点头,却听到身后一阵笑声,循声望去,是卡塔库栗。
她不解:“……笑什么?我说的话很中二吗?”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卡塔库栗摆摆手,好似在憋笑,“请继续。”
bigmom的船只很快就赶过来了。
接受了放血治疗的卡塔库栗脸色有些苍白,秦山索性将他那条好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他站起来。
“你太鲁莽了,这可不是「完美的卡塔库栗哥哥」该做出的事情,如果你的弟弟妹妹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们会怎么想?”
鲁莽?是的,连卡塔库栗自己也清楚,过去的他一定会唾弃自己如今这幅惨状,他的确是莽撞了。一心只望着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却忘了看脚下的路,摔成这样是他自作自受。不过,即便要高扬着头颅,他也有信心自己能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