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禾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之际,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他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拿起来看了看,沈穆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仅两个字——开门。
叶星禾穿上拖鞋去开了门,很有礼貌地侧身给沈穆延让路。
沈穆延进入叶星禾的家,叶星禾并不会觉得冒犯,也不会不安和担忧,因为他早就习惯了被沈穆延闯入生活。
沈穆延认识叶恪多少年,叶星禾就认识了沈穆延多少年,在过去很多年,叶星禾还住在叶家时,叶恪很喜欢把朋友带回家,沈穆延是来叶家次数最多的那一个。
叶星禾睡眼朦胧,对沈穆延道:“有没穿过的拖鞋,在鞋柜最下面那层。”
沈穆延打开鞋柜,看到最下面那层里有七八双包装完好的拖鞋,并且尺码都偏大。
沈穆延低头扫了眼叶星禾的脚,这些未拆封的拖鞋显然都不是叶星禾的尺码。
叶星禾看着也不像是有很多朋友会来家中拜访的样子,沈穆延问他:“你一个人住,买这么多大码的拖鞋做什么?”
叶星禾老老实实回答:“文恒哥买的,他觉得我会用得上。”
其实不止拖鞋,徐文恒还给他买了家里来客人时用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叶星禾之前认为备那么多待客的东西堆在家里不仅占地方还没有必要,他没什么朋友,平日里会来他家的人除了徐文恒,就只有秘书,而秘书一般只待一会儿就会离开。
现在叶星禾觉得徐文恒很有先见之明,今天他确实用上了!
沈穆延换了鞋,道:“卫生间在哪?我洗个手。”
叶星禾给沈穆延指了方向,叶星禾在家里招待客人的经验不多,沈穆延洗手,叶星禾就乖乖站在卫生间门口等。
沈穆延洗好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叶星禾给沈穆延倒了杯水,坐在沈穆延旁边。
叶星禾有点困,打了个哈欠,抱住沈穆延,安安静静靠在他的肩头。
沈穆延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了一个礼盒,里面装着他给叶星禾准备的物品。
沈穆延把礼盒递给叶星禾,叶星禾松开抱着沈穆延的手,看着面前包装精致高雅的礼盒愣住,没接,他不明白沈穆延是何意。
沈穆延道:“送你的。”
叶星禾这才接过来,把礼盒从袋子里取出,他打开盒子,将东西拿出来。
沈穆延给他的是一件毛茸茸的白色连帽睡衣,帽子上还有两个长长的粉白兔耳朵。
叶星禾懵然地抱着兔子睡衣,许久没有动静。他很少收到礼物,很开心。开心的同时,心头又觉得怪怪的。
沈穆延见叶星禾在发呆,还以为叶星禾收到睡衣不高兴,问:“怎么了,不喜欢?”
“没有,”叶星禾道。
沈穆延总共买的五件,都是不同款式,颜色也不一样。另外四件沈穆延放在自己家了,一次性送太多怕会吓着叶星禾,也怕叶星禾不肯收。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完全多余,叶星禾接受良好。
沈穆延喝了口叶星禾倒的水,道:“叶总,试试合不合身。”
叶星禾摇头,他太累了,又不舒服,没有心思再换衣服。
叶星禾把睡衣叠好,重新装进盒子里,对沈穆延道:“我要睡觉啦。”
叶星禾说这话的意思是,他要休息了,沈穆延请自便。
叶星禾住的大平层,房子很宽敞,沈穆延可以在客房住一晚,也可以回自己家去。
叶星禾更希望沈穆延选择回去,白天的时候他的确很想沈穆延过来陪他,可晚上那一堆事,弄得他心情烦闷,只想一个人待着。
但作为主人家,直接请客人出去太不失礼了,所以叶星禾让沈穆延自己做决定。
一般情况下,人们都会选择告辞,然后回自己家。所以,沈穆延应该也会如此。
沈穆延把叶星禾打的小算盘看在眼里,他放下工作,大晚上来这么一趟,自然不可能只送个礼物就离开。
更何况,叶星禾闷闷不乐,像一棵焉了的小草,没有精神,明显是受到了打击,被人欺负了。
叶星禾要一个人舔伤口,沈穆延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走。
沈穆延问叶星禾:“不开心?”
叶星禾摇头,垂下眼睫,起身要回卧房。
沈穆延眸色暗了暗,叶星禾明明连话都不想多说了,却还在否认,偏偏又不善于伪装。
沈穆延站起来,抓住叶星禾的手腕,把叶星禾拉近到身边,不允许叶星禾在他面前逃避。
“叶星禾,告诉我!”
沈穆延的声音冷冽,动作更是强硬。叶星禾本就难受,又被这么对待,眼眶渐红,充满了委屈和害怕。
叶星禾微微张唇,鼓起勇气告诫沈穆延:“不许凶我!”
叶星禾说话弱弱的,这般一碰就碎的模样,沈穆延把凶神恶煞的气息收了回去,抱着叶星禾,放轻声音道:“好,不凶你。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叶星禾就算心里一万个想要自己消化难受,但身体受设定影响实在没办法拒绝沈穆延,更何况这次他没有提任何要求,是沈穆延主动要抱他的。
叶星禾太想依赖沈穆延了,他不再抵触,伸手环住沈穆延的脖子,把头靠在沈穆延怀里。
叶星禾缓缓开口:“今天和集团公司的一个老总吃饭,有一个我看中打算投资的文艺片电影,他告诉我不给通过审批,因为认为不能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