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冲动,一个花瓶敲他头上,我没办法派人把他推到河里头,装作自杀。”男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妍讥讽:“少来,我看你是巴不得撇清自己,让我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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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妍气焰嚣张地打开病房门,试探道:“成聿安,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余晏冷眼审视:“请问您是谁。”
张妍被噎了个满怀,涩晦道:“我是你妈妈,养了你二十多年。”
“能请问下发生什么事了吗。”余晏眼神如水一般沉静。
“哦…是这样的,你呢从小被我们养大,但是最近查出来你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亲生儿子也被我们找到了,你接受不了打击就跳江自杀了。”张妍有条不紊的说出在家中就串通好的说辞。
“是吗?”余晏轻声反问。
“当然…是啊,你没事可真的太好了。”张妍莫名有些瑟缩。
余晏父亲是秦陇总督,可谓位高权重,他打小就在人精堆里长大,听叔伯们讨论晦涩的政事。
眼前这个女人,说话飘忽不自觉向旁边看,摸了七八次鼻子,声调拉高仿佛是在强调什么,他可以笃定这是在说谎。
张妍吞咽了下口水,坐在病床上的青年男子,身形挺拔得仿佛一柄剑,好像比起之前确实是变化了。
余晏末了轻笑一声:“多谢解惑,阿姨。”
张妍被这一声阿姨叫得不上不下,自己主动不承认是一回事,他不上赶着贴着又事一回事。
好没气道:“医药费替你付清了,我还有事先走,等你出院了自己回家。”
望着女人来去匆匆的身影,余晏绕有意兴地在心中斟酌——看来这个身份的投江之事,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等人都走空了,余晏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他就这么莫名来到百载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父母该如何伤神,他们又是什么结局。
第02章 谈判
“成先生,这是你家属送来的随身物品。”护士见人走后将手机和笔记本电脑递给他。
余晏面不改色地接过瞧着像镜子的黑块快,“这是什么。”
“你连手机都能忘啊!”护士显然被吓到了。
“抱歉。”余晏客气一笑。
像是意识到她的态度太过了,护士上手帮他开机操作,“喏,你这还是新手机呢,先设置一下然后下载应用………”
余晏眼睛微不可见的瞪大,目不转睛地盯着护士操作,后人竟能发明出神奇到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物件。
护士说了不到十分钟,“哎呀,我要去忙别的病人了,等会有空再来教你。”
“好。”
护士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他这几天明里暗里套出了大多半的信息。
原主就读于文博系,但毕业后去父亲矿业公司帮忙,做得有声有色。
一切变故出现在今年三月,所谓亲生儿子找上公司大门口,言之凿凿说他鸠占鹊巢。
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被公司开除收回房产,像落水狗一样被逐出家门流落到老破小里蜷缩着。
不仅如此,母亲还要上网声讨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就人云亦云直接黑上热搜。
余晏百年前家世显赫,父母恩爱,年少成名于古玩收藏界,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这些把戏在他眼里就像玩闹。
他压根没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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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些时候。
“今天可以办出院了,您这边签下字。”护士把出院通知书交给余晏。
她依依不舍地看着床上的男子,影影绰绰的光束映在挺拔的鼻梁上,不怒自威。如同羊脂白玉一般透着温润的清光。
不像秦地男娃,倒像江南小官人!
看来网络的舆论不能信,他绅士有风度,比起外头鬼吼狼嚎的牛鬼蛇神们,简直是赏心悦目。
医生“咔嚓”推进房门,见到他以看学术论文的严肃,盯着电视机里的《我的团长我的团》。
头开始隐隐作痛,这住个院把脑子住坏了,天天看些老头子爱看的抗日神剧,而且,医生分明记得昨天看得还是《双枪李向阳》。
“你同时看电脑手机电视,看得过来吗?”医生来做最后一次检查
余晏闻声抬头,把笔记本中里的《燕下都发掘报告》,手机中的时政新闻统统关掉,正色:“这不是基本能力吗。”
医生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一脸无辜模样,这是什么新时代凡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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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晏站在咖啡店门口。
成明知在前两天就约他出门,说是之前的承诺需要履行。
余晏暗想,既然借用了人家的身份,那就要帮他会会所谓的真少爷,小他一个月的弟弟。
聊天软件里明晃晃地跳出备注父亲的消息。“你出院了?为什么不回来。”
“这件事过去就过去,当什么都没发生,以后一样是我们的孩子。”
他睨了一眼便放下了。
手机内消息还在不停地弹,“不回消息,你胆子大了?”
进门。
“这边。”
余晏顺着声音看过去,挥手的人烫着洋人模样的金毛卷,手上带了四五个骷髅头戒指,皮衣鸡零狗碎的带铆钉,裤子不仅是紫色还破破烂烂带棉絮!他额头猛跳,简直是——礼崩乐坏!违背祖宗!
刚坐定,成明知就眼睛高高吊起,“你要喝什么,我还没点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