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古怪地看着他:“严重的才吊水,你都快出院了还吊什么水?一针就解决的事。”
涂抑脸色一僵,随之认命道:“好吧......打哪只手?”
护士脸色更怪了:“又不是疫苗打什么手臂?打屁股。”
涂抑:“啊?”
一旁的木棉赫然起身,“我去那边走走。”
“学长——”
小护士拦住他,“你追什么,快脱了。”
涂抑忍辱负重地扎完针,心中怨恨,扭头将隔壁床的薛杭冷冷看住。
那眼神让薛杭想起了昨晚的恐怖经历,浑身立马哆嗦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举起了自己的手。
小护士看见了,推着药车啪嗒啪嗒走过来:“怎么啦?”
“帮我......”薛杭颤抖着挣扎出一句话,“帮我把帘子拉上!”
帘子哗啦一响,隔绝了涂抑的视线,他似嫌无趣地冷笑一声,眼皮淡漠地扇了一下,俊脸上暴露出一丝残忍。
忽的,一段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从病床上扒拉出一只手机,是木棉遗落在这里的。
屏幕上跳动着备注“妈妈”,涂抑手中一顿,目光陡然阴暗。
铃音即将告罄之时他才不紧不慢地接了电话,“喂。”
那边听到陌生的声音愣了半秒,随即冰冷问道:“你哪位?木棉呢?”
“我?”涂抑全无笑意地勾了下嘴角,“我是他学弟。”
姚清听罢语气瞬间严厉了几分:“他自己的手机不好好保管,为什么会让你接电话?”
“因为学长现在很忙。”涂抑轻松地往后靠上床头,单臂曲撑,是个相当狂放的姿势,“学长信任我,就把手机交给我保管了。”
姚清似乎轻蔑地冷哼了一下,居高临下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又不重要。”涂抑在这边放大了笑容,“阿姨,你找学长什么事呀?”
“与你无关,让他快点接电话。”
涂抑实际上能猜出姚清这通电话的来意,大多是来质问昨晚木棉从宴席上离开的事情。他的语气软了点,那是他相当擅长的无害的模样:“阿姨,可能不太行哎,学长现在真的特别忙,是社团的事,跟我们小组有关,昨晚临时让学长过来帮忙的。”
“昨晚......?”果然,说中了姚清想听的,她在那头思索着什么。
“对呀。”涂抑装作很抱歉的语气,“真的是麻烦学长了,元宵节还把他叫出来,主要是因为情况紧急,我们小组不能没有他帮忙。还好学长一点都不推脱直接过来帮我们了,小组里的成员都因此特别感谢他,刚才还听到他们谈论,说学长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高冷了,等到换届的那天,他们都想把票投给学长。”
姚清沉默着,不知道信还是没信,但她的呼吸明显平静了许多,收敛了一些尖锐的姿态。
“让他有空了给我回电话。”
“好的阿姨,我会帮您传话的。”
电话挂断,涂抑的拇指停留在那个备注上,力气逐渐变大。忽然眼前出现一片阴影,他快速将手机藏进被子,抬头时脸上已然变成无害的笑容:“学长,你回来啦。”
第48章 学长帮我涂
涂抑打架受的那点伤一周后就已经全部好了,麻烦的是后续的事情。经过木棉的审问,他承认当天是自己先动的手,如果薛杭真要计较,他免不了要去一趟警局。之后木棉想方设法在不惊动父母的前提下联系上了一位警局的前辈,经对方确认,警方并未接到任何来自薛家的报案。
难道薛杭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还是说那人被揍了一顿揍开窍了,决定从此痛改前非做个好人?
这个疑问在木棉肚子里整整揣了一个月,直到新学期课业逐渐重起来,而涂抑确实没有任何要被警方传唤的迹象,他才渐渐将这事儿忘掉。
天气转热之后金融社迎来一件喜事,因为去年举办校庆十分成功,所以学校给他们社拨了一笔旅游奖,趁着天气变好准备全社出去玩一圈。
地点还是投票决定,在两个多小时的争论之中,大家一致认可了故宁岛的三天两夜行程,具体交由秘书长安排。
出发那天是个大晴天,学校安排的大巴车将把他们直接送上岛,大家嬉笑热闹地走上车子。
座位没有固定,都是大家伙儿随便选位置,不过前面两排几乎都默认是留给前辈的。木棉坐上了第一排后,其他的管理层也就绕开剩下的那个位置,只有勉强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的秘书长敢坐他旁边。这两年内,只要有外出活动,大家都默认如此,连秘书长也养成了习惯。
秘书长最后一个上了大巴,和司机交代几句后下意识寻找木棉,一眼瞧见了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人,而他旁边的座位赫然已经有人占去了。
秘书长有些吃惊地走过去,涂抑察觉后抬头,笑得人畜无害:“前辈,我坐这里可以吧?”
“啊......当然可以。”这一出打得秘书长措手不及,他只好重新找位置,“那我坐后面。”
涂抑:“好的。”
这时用湿巾擦完窗户的木棉才回过头问:“刚秘书长过来说什么了?”
涂抑扭脸绽开一个笑容:“没什么,他祝我们旅途愉快。”
大巴车朝目的地缓缓行驶,后排的欢笑声一直没断过,前排已经有好几个组长坐不住跑后面凑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