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栖亲王能够在天子脚下悄无声息的杀死惠亲王。
自己若是稍有不慎透露风声,恐怕只?会死的更惨。
午后日?光高照,枝叶泛黄,暖风拂面,秋意正浓。
赵晗视线掠过宫院内的秋色景象,着人在西苑内添置秋千,便?回主?殿汇报,低声道:“主?子,庭院秋千已经添设妥当。”
岑栖饮着茶水应:“好,记得常让人检查,如有损坏,要及时修复。”
“是。”赵晗应声,视线瞥见于一旁捧着书卷的柳侍读,只?见她手指裹着纱布,动?作别扭的紧。
待赵晗从内殿离开,柳樱抬手偷偷端起没吃完的奶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姐姐,要去玩秋千吗?”
“现在,还不行。”岑栖翻阅书册应声。
“为什么?”柳樱坐在一旁,不解问。
书册翻动?声停,岑栖抬眸看向等着自己回答的女孩,面热道:“现在出去旁人都会注意,等夜里再说吧。”
“好。”柳樱齿间咀嚼软糯香甜的奶糕,弯眉忍俊不禁道。
看来美人姐姐脸皮很?薄呢!
殿外灿烂日?光温暖适宜,赵晗从主?殿出来,抬眸观望晴日?。
没想廊道之中碰见宋管事匆匆而过,赵晗侧身礼让。
眼见宋管事领两大?宫人行进廊道,身后几名宫奴抬着一担架离开廊道。
赵晗多心的看向担架,只?见冒着冷雾水珠,疑似从冰库搬出的物?件,冰渣陆续掉落融化。
眼见宋管事领着人离开视线,赵晗继续行进,拐角时,见廊道之中,一宫奴正在擦拭清理地面,赵晗瞥见盆中水呈现暗红,顿步道:“这是血吗?”
宫奴避讳的摇头应:“赵侍读,宋管事交代不能多说。”
赵晗神情?微凝重,思?量道:“放心,方才宋管事从冰库搬运东西,让我来打点收拾。”
宫奴见此,方才松了口气应:“赵侍读放心,我都已经将冰库收拾干净,绝对看不出半点血痕。”
血痕,看来是有人死在冰库!
“这种事太不吉利,可?要谨言慎行啊。”
“是,我什么都没说,那宫奴不知是怎么困在冰库,一直没人发现,宋管事已经亲自派人收拾下葬。”
赵晗觉得异常,困惑询问:“西苑宫奴侍读每日?都要干活办事,怎么可?能有人失踪数月都不知情??”
宫奴摇头应:“据说西苑今春更换宫奴,奴是新?进宫的一批宫奴,所以不知情?,那宫奴只?剩骨头,血肉破碎溅落一地,恐怕连模样都认不出。”
“原来如此,那你待会去好好休息,务必要守口如瓶。”赵晗安抚道,而后穿过廊道,心想寻常的冻死,肯定不会血肉破碎溅落。
除非是有人蓄意谋害,才让那宫人死的如此离奇。
可?如果宫人犯事,大?可?送交内司处置。
这种私刑一定是在西苑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日?落夕阳,渐而有些昏暗,柳樱掌灯后,独自出主?殿去后院用饭。
赵晗端着饭菜,上前?碰面,主?动?唤:“柳侍读,你的手怎么受伤?”
“哎,那只?小胖鸟咬的呢。”柳樱竖着食指握筷干饭应道。
“小胖鸟,莫非是主?子最喜爱的那只?灰喜鹊?”
“嗯,长的那么可?爱,咬人特狠,我手指头都差点被咬掉了。”
赵晗见小姑娘心有余悸的模样,安抚道:“那往后可?得小心,主?子很?爱惜那只?灰喜鹊,再加上喂养的都是活虫,想来它比寻常宠物?要更有野性。”
柳樱咀嚼米饭,点头应:“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碰它玩了。”
“对了,去年冬日?里西苑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赵晗顺势套话。
“好像没有什么事吧。”柳樱咀嚼米饭应道,很?显然忘记自己差点死掉的事。
赵晗见小姑娘这么说,便?只?好转而问:“今春西苑宫奴大?多更换新?入宫的宫奴,不过宫里好像很?少会这么整齐更换宫奴。”
柳樱忙碌的扒拉着米饭,不以为然的应:“宫奴一直待在宫里,很?容易想家嘛,赵侍读难道不想回家吗?”
“我家中已经没有亲人,所以回不回家都是一个人。”
“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嘛?!”
赵晗点头应:“嗯。”
柳樱顿时尴尬的很?,满是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赵晗浅笑回应。
气氛一时落得冷淡,赵晗还想再套话,没想小姑娘的碗中,竟然已经没有饭菜!
柳樱扒拉最后一粒米饭,探手准备收拾碗筷,困惑问:“赵侍读,没胃口吗?”
赵晗尴尬的应:“可?能是的吧。”
“没胃口,那也得多吃饭,否则晚上容易饿肚子。”
“柳侍读晚上还会饿吗?”
柳樱点头应:“嗯,有时候会肚子叫唤,所以最近更换跟大?宫人她们一样的大?碗呢!”
赵晗这才发现小姑娘如今跟自己的饭菜份量几乎一样。
宫廷之中伙食规制是按年岁制定,想来是栖亲王额外准许的吧。
“那我先回去啦。”
“好。”
眼见小姑娘离开,赵晗眉眼显露暗淡,心想若是自己的小妹活着,大?抵跟她差不多年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