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同其他人说哦,我也是听我家弟媳妇儿说的,他讲啊,同程尔相亲的人就是潘郎君他们那个村的,是‘茶老爷’田伯家的哥儿田禧,是个有钱的主。”
“咿呀,怪不得程尔着急忙慌的去相亲呢,怕是看上人家的钱了,不过我说他看上了有用吗,那人家能看上他一个结过婚的?”
“就是,要我说肯定看不上才是,可你猜怎么着,那田禧中意得很呢,我弟媳妇儿说田禧在家闹起来了,田伯没办法只能让人来询问程尔什么时候和离呢。”
果然,下边地里的人说这些话时声音小了很多,也是,毕竟一个传一个的消息,他们自己不确定不敢大声嚷嚷,只敢私底下小声议论。
傍晚的时候程天石回来了,夏小曲在饭桌上将今天的事同他比划了一通,然后两眼冒光的等着他说话。
“这……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程天石刚开口就被小夫郎炽热的眼神给逼了回去,见状,夏小曲只好再次比划。
“你快说啊,像上次那样,你看你上次就说准了,他们就是想和堂嫂和离然后娶别人,那你猜这一次又会怎么样?”
“这些别人家里的私事我也猜不准,但是结合他们之前的行为来看,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程尔一家想攀高枝,可潘郎君偏偏又挑不出错来不能和离,所以就打他骂他,造谣他有奸情,等他受不了跑了的时候就可以坐实这一切,等那时候他们要再想休夫或者和离就顺利多了。”
夏小曲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都写着我的先生真厉害几个字,看得程天石有些发怵,赶在他打手势之前拦住了他,一本正经的道:“好了我都知道,你别再说被我操服了这种话了。”
“可是,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夏小曲抽回自己的手弱弱的比划着,心道事实还不许人说了。
程天石想要解释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他此刻只觉得头疼得很,长叹一口气后道:“这话不许对别人比划。”
夏小曲一副你小瞧我的样子,骄傲地比划着:“我当然知道了,我的眼光还是挺高的,不会觉得别人厉害,只会觉得你厉害,我也只会被你操服……”
程天石:操,头更疼了!
*
半个月后,房子已经初具形状,夏小曲这段时间在家里没什么事可做便经常跑过去盯着,看着起先还是一片废墟的地方慢慢变成了他想象中家的样子,这心里就满足得不行。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雨,都说春雨贵如油,地里那些庄稼盼这一场雨可盼了好久呢。
程天石今天又去铺子里了,夏小曲下午的时候见天黑得厉害便提前将鸡赶回了窝里,结果喂完猪后一转身就忘记了还在塘里游水的那几只鸭子。
天蒙蒙黑的时候他坐在屋檐下看着十只被淋湿的鸭子排成一排往家走,一边摇头摇屁股一边嘎嘎地叫着,似乎在控诉夏小曲这个主人怎么不叫它们回家。
“曲儿,我回来了。”
程天石和那几只鸭子几乎是前后脚到家的,夏小曲庆幸今早出门时让他带上了雨具,不然这会儿肯定被淋得比那几只鸭子还要惨。
“这下了场雨就感觉有点冷了,你冷不冷啊?”
夏小曲拿着干帕子坐在椅子上,脚边摆了一只矮脚凳,眼神示意程天石坐下。
今天的雨是斜着下的,又有风,因此即便是打了伞也会飘进去一些雨,程天石坐下后便趴在了夫郎腿上,夏小曲则是细致地帮他擦着被打湿的地方。
“你冷不冷啊曲儿,我和你说话呢。”
程天石话很多,夏小曲将他的头发重新束过以后才比划手势:“我不冷,你冷吗?”
“我也不冷,不过你可以冷。”
夏小曲见他撺掇得十分明显的样子就想笑,但还是很配合地比着:“嗯,我有点冷,怎么办啊天石大哥。”
“嘿嘿,天石大哥给你暖暖,不怕啊。”
程天石说完起身解开外衣将夏小曲拉进了自己怀里,然后用外衣将他给裹住,还不停地引导:“曲儿,手肯定冷吧,冷就拉开我的衣裳把手放进去暖暖,我身上热乎着呢。”
夏小曲有些摸不准他到底要干嘛了,试探着将手伸了进去,结果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抬头还对上了他激动不已的眼神。
“曲儿,摸到东西了呀,拿出来看看好不好?”
好像哄孩子的话啊,夏小曲想他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一个小福牌,正面写着一个夏小曲不认识的字,反面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生辰快乐,我的小兔子。”
夏小曲脑子乱糟糟的,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三月廿五,自己已经二十岁了。
“那这个字念什么啊,看着不像曲,也不像夏,难道是兔子的兔吗?”
程天石看着小夫郎神采飞扬的比划完,心头瞬间涌上一阵懊悔,将人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然后才指着那个字道:“宝贝,这个是‘福’字,就是‘福气’的‘福’,我希望你是世上最有福气的小兔子。”
他想,自己应该早一点教小夫郎认这个字的,这可是天底下第四好的字了。
当然,之所以排到了第四是因为程天石觉得前三好应该是“夏,小,曲”这三个字。
夏小曲听完甜蜜地笑着,将福牌拿在自己胸前比了比,然后冲程天石打手势:“帮我戴上,我好喜欢这只有福气的小兔子。”